但笑不語,手上加勁,小舟行得快了起來。
見玄清意態閒閒,划槳而行,素衣廣袖隨著手勢高低翩然而動,甚是高遠。不由微笑道:“如斯深夜,王爺乘不繫舟泛波太液池上,很是清閒雅適哪。”
他亦報以清淡微笑,回首望我道:“莊子雲‘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虛而遨遊者也’。(3)清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富貴閒人一個,只好遨遊與興。”忽而露出頑色:“不意今日能與美同舟。竟讓小王有與西施共乘,泛舟太湖之感。”
我略略正色,“若非知曉王爺本意,嬪妾必然要生氣。請王爺勿要再拿嬪妾與西施相比。”
玄清輕漠一笑,大有不以為然之色,“怎麼婕妤也同那些俗人一般,以為西施是亡國禍水?”
我輕輕搖頭,曼聲道:“西施若解亡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他不解,“婕妤若如此通情達理,又何故說剛才的話。”
輕攏荷花,芳香盈盈於懷,“范蠡是西施愛侶。西施一介女兒身,卻被心愛之人親手送去吳國為妃,何等薄命傷情。縱然後來摒棄前嫌與之泛舟太湖,想來心境也已不是當日苧羅村浣紗的少女情懷了吧。綺年玉貌被心上人范蠡送與敵國君王為妃,老來重回他身邊,可嘆西施情何以堪。”
他略一怔忡,清澈眼眸中似有流星樣的驚歎劃過,唇角含笑,眼中滿是鎖不住的驚喜,“史書或嘆西施或罵吳王,從無人責范蠡。清亦從未聽過如此高論。”他忽然撒開船槳一鞠到底:“婕妤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