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與眉莊罷了。宮人們漸漸也習慣了這樣的寂寥,長日無事,便拿了一把小米撒在庭中,引那些鳥雀來啄食,以此取樂。時日一久鳥雀的膽子也大了,敢跳到人手心上來啄食吃。終日有這些嘰喳的鳥雀鳴叫,倒也算不得十分寂靜了。
心腸的冷散自那一日偶然聞得陵容與玄凌的話起,漸漸也滅了那一點思念與期盼之心。相見爭如不見,那就不要見了罷。陵容自然忙碌,忙著侍駕,忙著夜宴,忙著以自己歌聲點綴這歌舞昇平的夜。自然不會如那日對玄凌所說,有勸解我的話語。只是偶爾,命菊清送一些吃食點心來,表示還記得我這病中的姐姐。
眉莊來看我時總是靜默不言。常常靜靜地陪伴我大半日,以一種難言的目光看著我,神色複雜。
終於有一日,我問:“姐姐為什麼總是這樣看我?”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想,若你真正對皇上灰心絕望,該是什麼樣子?”
我反問:“姐姐以為我對皇上還沒有灰心絕望麼?”
她淡淡道:“你以為呢?若你對皇上死心,怎還會纏綿在病中不能自拔?”
我無言,片刻道:“我真希望可以不再見他。”
眉莊輕輕一笑,沉默後搖頭:“你和我不一樣。我與皇上的情分本就淺,所以他將我禁足不聞不問,所以我可以更明白他的涼薄和不可依靠,所以我即使復寵後他對我也不過是可有可無,而我也不需十分在意。”眉莊盯住我的眼睛:“你和我是不一樣的。”
我低聲問她,亦是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