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職,也是我朝第一例呢。”
我盈盈而笑,依偎在身邊:“皇上用心良苦,只是怕臣妾的哥哥還年輕,無法擔當此重任呢。”
玄凌心情甚好,笑呵呵道:“當日你沒有瞧見,你哥哥橫刀立馬、浴血圍攻汝南王府的情形,一人力戰十數死士,當真英雄少年呵!”
我亦是高興,口中謙道:“還請皇上讓臣妾的哥哥多加歷練罷,玉不琢不成器。”
他欣然應允,道:“你嫂嫂此次也出力不少,朕打算封她為正六品命婦新平縣君,如此你哥哥可再不敢休朕親封的夫人了。”
我輕輕啐了一口,“那場戲做得真是辛苦,害臣妾流了許多眼淚。若非皇后娘娘幫襯,只怕還圓不過去。”
他親吻我的耳垂,低聲道:“朕再不讓你流這許多眼淚便是。”
自我從無樑殿回宮,玄凌對我的寵愛一如以往。而陵容,因著在我幽禁無樑殿時自請與我相伴,玄凌對她更是另眼相看,十分寵愛。以至於陵容雖然只是一個沒有封號的嬪,但是待遇隆寵卻遠在有封號的嬪位之上了。
待得第一場雪落時,已是十二月初七。這一日,正是嫂嫂被封為正六品命婦新平縣君後進宮謝恩的日子。
待見過皇后,皇后笑容滿面道:“如今夫妻和睦,又有了孩子,可大好了。”
嫂嫂面上一紅,忙與哥哥一起謝恩,皇后道:“你們難得來一趟,自然有好多體已話兒要和莞貴嬪說,本宮就不虛留你們了。去貴嬪宮裡吧。”
下雪的天氣路上風大,轎輦坐了好一會兒才到了棠梨宮,流朱和浣碧早帶著人候在宮門外,遠遠迎上來喜滋滋道:“給公子、少夫人賀喜。”
如今我在宮裡,哥哥嫂嫂對流朱和浣碧更加客氣,忙扶起來道:“兩位姑娘好。”
如此簇擁著進去了,厚重的棉簾子一掀,暖風兜頭兜腦撲上臉來,嫂嫂不由笑道:“原來在轎輦裡只是不覺得冷,現在才是暖洋如春了。”
我和他們一同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才仔細端詳兄嫂。嫂嫂產後略豐腴了些,臉色紅潤氣色甚佳,哥哥也是神清氣爽,雄姿英發,眉宇間勃然生威。
我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顧盼間又問:“怎不見我的侄兒呢?”
嫂嫂忙道:“小兒啼哭怕吵擾了娘娘呢。既然娘娘想見,我讓乳母抱進來吧。”於是喚過乳母,道:“把小公子抱過來。”
我不待乳母請安,抱過了孩子在手中。
嫂嫂道:“娘娘抱孩子的手勢很嫻熟呢。”
我一怔,蓄了笑容道:“是啊,我在宮中也常常抱兩位帝姬呢。”
小小孩子尚未滿月,身體還有些紅紅的,胎髮濃密,想是剛吃飽了奶水,睡得正香,睡夢中亦帶了笑容,尚渾然不知世間愁苦滋味。我心下歡喜,亦觸動了哀愁。我的孩子若能出世,又會長成什麼樣子呢?
我的孩子。我情不自禁親吻他細嫩的臉頰,將他幼小的手握在手中,頭也不回對浣碧道:“把我匣子裡那個長命百歲金鎖片拿來,還有,再抓一把金錁子裝在香囊裡。”浣碧剛走兩步,我又道:“再去取一把玉如意來。”
哥哥忙道:“娘娘,孩子還小,用不了那麼多。”
我滿懷憐惜親吻孩子的小手,心疼道:“現在用不了,還怕以後不能用麼。是我當姑姑的一點心意。”
嫂嫂笑道:“娘娘心疼這孩子是孩子的福氣,只是太多些。”
我心下酸楚,道:“嫂嫂不知道。我自己的孩子沒能落地,這個孩子我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的,自然加倍疼愛些。”正說話間,浣碧已經捧了東西過來,笑吟吟道:“翠玉如意可使小公子將來事事如意,金錁荷包可使小公子福壽綿長,金鎖片自然是要小公子長命百歲了。”一番話說得眾人笑得合不攏嘴。
我問:“孩子取名了沒有。”
嫂嫂見我如此疼愛這孩子,歡悅道:“還沒有呢。”說著依依望了哥哥一眼,“夫君的意思是請娘娘賜名。”
我自然高興,道:“這是哥哥和嫂嫂的長子,定要取個好名字才行。”我思量片刻,道:“就叫‘致寧’吧。諸葛孔明先生教導子孫‘寧靜以致遠,澹泊以明志’,才是長遠之道呵。”
哥哥若有所思,道:“寧靜以致遠。娘娘所言頗有深意。”
我頷首道:“這是我對孩子的期望,也是對哥哥和爹爹所言。如今慕容一族銷聲匿跡,我甄家卻是備沐皇恩,聲勢日益顯赫。望戒驕戒躁,謹言慎行。”我見左右皆是親信之人,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