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翠滿頭,端正是一位後宮寵妃的姿容,只是面色雪白,與其妝飾不太相襯。
我腦中一涼,知道不對,忙拉了她的手道:“下著大雪呢,怎麼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陵容緩緩轉頭,向我微微一笑,那笑卻是如冰雪一般,“剛從李修儀處過來,想來看看姐姐,不想卻見良辰美景如斯。”
我握緊她的手,道:“外頭冷,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陵容只是搖頭,我忙對身後的人道:“你們進去吧,我和安嬪賞會兒雪景。”
見眾人皆去了,陵容只盯著雪地出神,半晌笑了笑:“姐姐瞞得我好苦呢,叫我白白為公子擔心。”
我不免心疼,道:“茲事體大,皇上的意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你關心則亂,終究還是不知道的好。”
陵容鬢角垂下的一支赤金累絲珠釵泛起清冷的光澤,“是啊。我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呢?不如不知道罷。”她的神情歡喜中有些悲涼:“公子和少夫人好就是了。”
我不禁失神,輕輕喚她,“陵容——”
她嫣然回首,神色已經好轉,輕笑道:“姐姐錯了,皇上都是叫我容兒的。”
“容兒?”我仔細回味,忽然笑了,“你記得就好。”
她喃喃,“我自然記得的。”說罷,道:“天色晚了,我回宮添件衣裳,姐姐也請進去吧。”
我穿的披風領上鑲有一圈軟軟的風毛皮草,呼吸間氣息湧出,那銀灰色的風毛漸漸也模糊了我的眼。
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大雪中,惟見一行足跡依稀留於地。簌簌雪花飛舞如謫仙,晶瑩剔透的五瓣,宛如淚花。不消多時,便把陵容的足跡覆蓋了。
一切如舊。彷彿她從來沒有來過。彷彿,她從來沒有愛過。
註釋: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