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而孤寂的仰望。清冷月光下,她獨自立於哥哥的窗下,凝望他的身影。我不忍再聽,拉住了她,道:“把藥倒了吧,我不能喝你的血肉來治自己的病。”
陵容恍若未聞,目光只駐留在我身上,“姐姐,我是不會害你的。因為你是他的妹妹呵,也是唯一肯幫我的人。姐姐,你要相信我——這宮裡,只有我們姐妹啊。”
誠然,我被打動了。那些曾經的疑惑和耿耿於懷的陰影在她懇切的話語中漸漸消弭了不少。得寵如何?失寵又如何?我和陵容,都不過是這深宮裡身不由已的女人中的一個。
我們沒有身體,也不能完整保留自己的心。唯一殘存的那一點,又牽掛著太多太多的情與事與人。該牽掛的,不該牽掛的,那樣多。
我們能爭取的,不過是帝王那一點微薄的輕易就能彌散的恩寵。為了活著,不能不爭,不能不奪。我們所不同的,只是這一副很快就會老去的皮囊。紅顏彈指老,未老恩先斷,晚景或許會是一樣的淒涼。到時圍爐夜話,促膝並肩的,不只是年少的我們,更是老來無依的我們。
如此這般,我還能向她耿耿於懷麼?算了罷!算了罷!
[卷一 正文:第八十章 蟬鳴逐風來]
那一日的交心剖意後,我與陵容又逐漸親厚起來,也常常結伴去皇后宮中請安侍奉。玄凌很樂意見到這樣的妻妾和睦的景象,加之華妃復起後也並無什麼懷有敵意的大動作,後宮平和的景象,玄凌對此似乎很滿意。
過了端午之後十數日,天氣逐漸炎熱起來,數名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