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明悟招的第一件事,是有關妹妹的身孕。明悟說妹妹的身孕入宮前就有兩個月了,孩子是他的。”
玄凌打斷皇后的話,冷冷地道:“尚未召太醫來看,皇后不要口不擇言!”
皇后忙請罪道:“臣妾不小心說錯了話,請皇上恕罪。”
玄凌看了皇后一眼,沒有說話。
皇后接著說:“明悟還說你回宮前帶走了一雙僧鞋以作紀念。若是明悟信口雌黃,必無此物。妹妹何不讓人搜一搜,以證清白?”
我冷笑道:“嬪妾並不認得這個和尚,皇后娘娘儘管搜搜看。”
皇后道:“既如此便搜一搜,不可讓妹妹平白擔了這汙名。”說著擺擺手,十來個立在殿外的小內監忙向寢殿去了。
我淡淡一笑,抬起頭卻看到玄凌深深的看著我。
不一刻,幾個小內監捧著那個藍布包袱跑出來,道:“回稟皇后娘娘,奴才搜到了可疑物件。”
說著開啟包袱,赫然一雙灰色的僧鞋。
皇后蹙了眉,道:“莞妃,這是何物?你可有話說?”
我淡淡笑道:“皇后娘娘有的放矢,自然能搜出證據來。可是嬪妾並不知這是何物,也不知此物為何到了嬪妾宮裡!”
皇后笑道:“既如此就要問你身邊的人了。”
說著命人把在內殿伺候的包括槿汐、浣碧在內的八個宮女、八個小內監統統帶來問話。
眾人皆搖頭不知,說不曾見過。
皇后變了顏色,正要說話,卻見碧桃怯怯的道:“回皇后娘娘,這個包袱娘娘回宮那日,奴婢給娘娘整理物品時,曾在娘娘的紅木匣子裡見過一次,只是不曾開啟看過,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皇后看著我冷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正要說話,卻聽玄凌道:“今日在哪裡找到這個包袱的?”
小內監回道:“就在那個紅木匣子中。”
玄凌怒道:“幾日前朕在莞妃宮裡還曾和莞妃一同看這個匣子裡的東西,並沒有看到這個包袱,大膽奴才敢在朕面前撒謊。拖下去,朕要親自審審這個口中沒有實話的刁奴!”
碧桃嚇得軟在地上,口中只叫皇上饒命,再沒有別的話說。
兩個內監把她拖了下去,皇后賠笑道:“皇上何必動氣,既覺得這個奴才撒謊,不如把她交給臣妾去審,皇上怎能被這種奴才氣壞了身子。”
玄凌冷冷地道:“不必了!”
皇后尷尬的笑笑,不再作聲。
我卻沒想到玄凌會猜出藏包袱的人是碧桃,更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忍不住含了笑意去看他,卻看到玄凌目光復雜的看著我。
我心一沉,他明知有人蓄意陷害,卻不能不疑我。
玄凌命槿汐等人退下,殿中一片死寂。這時殿外來報,溫太醫、陳太醫、周太醫到。
玄凌命他們進來,道:“莞妃近日覺得胎動不安,幾位太醫好好診一診脈。”
於是幾位太醫分別請了脈。
陳太醫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懷的是雙生子,且胎象穩固,並無不妥的跡象啊!”
溫實初也點頭稱是。
皇后臉色陰晴不定,道:“莞妃的身孕有幾個月了?”
陳太醫沉吟道:“有四五個月吧,懷了雙生子有兩重胎心,不好判斷準確地時間。”
皇后陰沉了臉,道:“會不會有六個月了?”
幾位太醫俱搖頭道:“不可能。”
皇后蹙了眉,不再說話,臉色越發難看了。
玄凌大喜,離座走到我身邊,握了我的手道:“嬛嬛竟懷了雙生子!大周開國以來,還沒有哪位妃嬪產過雙生子,真是祥瑞之兆!”
說著將我攬入懷中,嘆道:“嬛嬛受委屈了,朕要親審明悟,一定揪出幕後指使之人!”
我偷眼去看皇后,皇后慘白著臉,低了頭擺弄著手上的金護甲,只作不曾聽到。
我輕輕掙出玄凌的懷抱,低了頭輕聲道:“皇上,還有這些人在這裡呢。”
玄凌回頭看看皇后和低著頭面色尷尬的幾位太醫,笑道:“朕都忘了他們還在這裡。”
說著命起駕回儀元殿,又吩咐將明悟和碧桃都帶去。
玄凌也不理會皇后,自顧自的走了,皇后只得起身跟在後面一起去了。
經過我面前,皇后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幾乎藏不住眼中的憎惡。
我微微一笑,恭謹屈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