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慢慢站起身,踱到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膀說“起來罷,當心累壞了,哀家今天來看看你也就放心了,回去跟皇上,太后也好有個交代,你安心生產,無論是皇子帝姬你都是後福無窮啊。”外面的宮女唱喊著送走了皇后,也就安靜了下來。眾人把我扶起來半躺在貴妃塌上,浣碧和槿夕為我輕揉著膝頭,溫實初趕忙替我把脈。
“煩溫太醫轉告莊眉及各位妃嬪,以後不要再轉送什麼了,皇后耳目眾多,惟恐連累了他們。想必今天遇到王爺的事皇后也知道了。”
“微臣謹慎些就是了。”
“不,百密一疏,不得不防啊。”
幾日後,用過晚膳後隨意的在花園中散步,只見遠處湖上燈火輝煌。那點點璀璨的花燈照亮了整個湖面,不由得看痴了。槿夕問了小太監,得知是玄凌帶著幾個寵妃在遊湖,聽說是安嬪覺得悶熱,安排給皇上解暑納涼呢,索性連太后和皇后都被請來一同賞月。
悠揚的笛聲伴著安嬪婉轉的嗓音迴盪在這夏夜。安嬪,她真是越來越得玄凌的心啊,這就是她想要的麼。忽然看到太后宮中的女官匆匆走來,向我欠身行禮道“貴嬪娘娘,太后傳詔。”我不禁思量,怎的太后會想起我來了?便道“本宮身子多有不便,怕掃了皇上各位的雅興,若沒什麼緊要就不去了罷。”
女官道“太后說今天月圓之夜,當團圓團圓,把各宮妃嬪詔齊一堂,一起乘涼賞月。”我見推脫不過,任由他人引著走向哪團耀眼的畫境。
猶如撲火的飛蛾,忐忑的心,未卜的命運。越近,安嬪的歌聲越清晰,眾人調笑的聲音,充斥在我的耳邊。走近上前行了個半禮,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都在看這場戲是怎麼演下去的,我這個被厭惡曾經的寵妃會得到怎樣的禮遇。
久久未聽到玄凌的聲音,到是太后開口叫我起身賜座,並未按我的品級坐在貴嬪們中間,知道有人故意為之,不禁輕笑,自己還在意麼,在乎那薄倖之人麼。抬眼望去,玄凌遙坐盡頭,時而和身邊的妃嬪們低語談笑。太后由莊眉侍奉著吃著茶點,不時的與皇后說話。皇后和那日在我宮中判若兩人,依舊是那賢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淡掃娥眉,未貼花鈿,高聳的髮髻只是插著四對大釵。身披鵝黃色的涼袍上面繡著牡丹爭春。是啊。這才是眾人眼中的皇后,卻有誰知這副皮囊下那個蛇蠍般的心。
安嬪從內廳緩緩走出來,只見她一身水白紗裙,樸素無華,輕挽秀髮,髮間點綴了細緻的珍珠,惘若清蓮仙子般脫俗,我不禁暗暗驚歎她的變化,再難把她和當日哪個小家女孩聯絡起來。只見她盈盈走進我,親熱的拉著我的手道:“姐姐越發清瘦了,不知近日可好?我與皇上時常唸叨姐姐,也一直沒得空去看望姐姐,最近皇上國事繁忙,寸步不讓我離開呢,早想去看望姐姐,今天接著太后的光咱們聚在一起了。”進看我才發現,她的衣服隨看似平凡,但是都是用上好的白絲繡在著白紗之上,緻密的花紋,嵌綴期間的珍珠,絕非凡品,可見玄凌對她的寵愛。一番話下來,只讓人覺得冷清,在這偌大的後宮敢當面與我交談的也就是她了吧,可見有什麼樣的人物在她的背後。
“勞煩妹妹惦記,有太后庇佑,和皇后娘娘的悉心照料,我怎會不好呢。老遠聽到妹妹的歌聲,猶如天籟。”
透過陵容,看到玄凌盯著我隆起的肚子,心口一緊:你還在乎麼?還記得麼?當初的梨堂宮,多少濃清蜜意,卻被你一朝打碎,在給我承諾的那一刻。轉過身不想再去看他,這喧譁的宴會讓我窒息,明知道這殘酷的真相,卻還有不息的心。回神間,陵容已經回到玄凌身邊,滿臉溫柔的微笑換回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這一幕更加刺痛了我的眼,走上前去道:“嬪妾身體不適,自請先行告退”。
皇后忙道“莞貴嬪既然身子不適就趕快回去歇著罷,夜風起了,別吹了傷身,叫他們好生伺候著。”
太后也道“既然這樣,你就回去罷。”轉身走出來,沒有再看玄凌,一滴清淚滑落,飛散在空中。
[卷一 正文:第九十一章(閒續)]
深夜,慈寧宮裡,太后靜坐著頌經,莊眉在給太后繡著涼帽。
“丫頭,你今天央我詔莞貴嬪是何道理?”
“到也沒什麼,不過是想大家齊聚一堂罷了。”
太后放下佛珠道“你還敢在我面前弄鬼,難道想利用哀家讓她復寵麼?”
莊眉走到太后身邊跪坐在腳邊緩緩道:“皇上的喜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