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恕罪,奴婢確實不知。那包袱必是昨兒藏的。佩兒、品兒沒回來之前,奴婢看碧桃伶俐細心,曾讓她管過娘娘的首飾。那蹄子定是那時便留了心。昨兒皇上和娘娘去了上林苑,浣碧、小連子和品兒跟著去了。後來內務府讓派人去取制新衣的錦緞,又少了幾個人。偏皇后娘娘又叫奴婢去問話。奴婢便吩咐佩兒留心盯著,也不過去了半個多時辰便回來了。”
我笑道:“這個空兒倒瞅得好,皇后找你何事?”
槿汐道:“奴婢也覺得納悶,皇后娘娘說許久不見娘娘過去請安了,問娘娘身子如何?讓娘娘好生保養。”
我冷笑道:“倒是勞她惦記著!”
槿汐道:“恐怕昨天內殿人太少,佩兒一個人沒盯住,才讓她鑽了空子。幸虧被娘娘發現了。只是不知那包袱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冷笑道:“皇上也看到了呢!你們自己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槿汐和浣碧面面相覷,去取了紅木匣子看。
開啟那藍布包袱,槿汐、浣碧都驚得面無人色,槿汐顫聲道:“太惡毒了。皇上怎麼說?”
我深吸口氣道:“卻是我命好,昨天和皇上看匣子裡的東西時發現這包袱。皇上雖是心中不快,卻也疑心其中另有蹊蹺。若是被別人搜出這包袱,我縱然死也難辨清白了。”
浣碧道:“既然皇上相信小姐是被人陷害的,何不扔了這腌臢東西,放在這裡多噁心人!萬一讓別人看到了,嚷起來又是一場口舌。”
我笑笑,並不作聲,只是取了一枝珍珠簪花插在髮間。
槿汐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道:“娘娘,此事不會如此簡單。一定要小心提防。”
我點點頭,道:“還算明白,知道該怎麼做嗎?”
槿汐道:“奴婢明白。”說著把那包袱原放回匣子中收了起來。
用了早膳,覺得心中煩悶,便命浣碧去請眉莊。卻不想眉莊又帶著朧月去了太后宮裡。太后如今一日也離不開眉莊,眉莊便依舊每日到太后宮裡伺候。
我便尋了本左氏春秋,坐在西暖閣的窗下翻著。我自小便愛看那些古時諸侯爭霸,鬥智伐謀的故事,如今入了宮,每日絞盡腦汁的應付這些明槍暗箭,回過頭來再看看這些故事,不由得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正看得入神,忽聽窗外一迭聲的報皇上駕到,忙起身接駕。還未走到門口,便看到玄凌自己掀了簾子,鐵青著臉進來。
心中暗吃了一驚,忙要請安,玄凌擺擺手止了,命我隨他去內室。進了內室坐下,玄凌將手中的一本奏摺丟在榻上,道:“你看看吧。”
我忙取來看,卻是京兆尹劉榮大人的一道密摺。飛快的看了一遍,大意是說數月前有人狀告龍泉寺主持明悟師傅在寺中暗設密室,以參禪為名,淫人妻女。審了許久,明悟供出了許多汙穢之事。曾與之相好的眾多女子中有一位甘霖庵中帶髮修行的師傅,法號妙心。我不禁勃然變色,這妙心可不正是我麼?
我冷笑道:“昨日才看到鞋子,今日便有奏摺呈上來,好快的動作。”
玄凌鐵青著臉道:“這龍泉寺與甘霖庵相距二里多地,怎會扯到你的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我跪下泣道:“臣妾從不曾踏足龍泉寺,亦不曾見過這明悟。看來確有人居心險惡,不置臣妾於死地不肯善罷甘休,昨日皇上看到的僧鞋,必是為了此事藏在臣妾的匣子中的。”
玄凌扶起我,恨道:“此事朕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我看看玄凌,低頭道:“皇上何不將奏章拿去給皇后娘娘看看?”
玄凌蹙眉道:“這是為何?”
我淡淡笑道:“皇上若想查個水落石出,只有依常理查下去。出了這樣的宮闈醜聞,皇上自然沒有不和皇后商量的道理。”
玄凌想想,道:“也罷,朕也想看看究竟能查出些什麼名堂。”
說著起身往昭陽殿去了。
浣碧見皇上去了,忙進來道:“小姐,出了什麼事?方才皇上臉色難看的很,還不許我們跟進來,可把奴婢嚇壞了。”
我扶了浣碧的手站起來,道:“這場戲越發好看了,誣陷我與和尚有染,現在連人證都有了。”
浣碧瞪大眼睛,詫異道:“才看到那僧鞋,就跑出和尚來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人證?”
我冷笑道:“龍泉寺中的主持明悟師傅不想居然是個淫僧,被告發了,也不曉得這和尚收了多少銀子,卻來誣我與他有姦情。出家人原是不打誑語的,卻做出這等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