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綰綰每天都去和母妃玩?綰綰都想母妃了。”
綰綰最初對我的生疏冷淡常令我傷心不已,如今幾日不見她便會想我,見了我會賴在我身邊讓我給她講故事,會纏著我陪她玩。
這種依戀常令我心中甜蜜而感動。我摸著她的小臉,輕輕地說:“母妃肚子裡面有小寶寶,不能陪綰綰玩,等天熱起來了,到了夏天母妃就能和綰綰一起玩了,好嗎?”
綰綰有些困惑地看著我,想來並不明白,卻乖乖地點了點頭,說:“綰綰聽話,母妃給綰綰講個故事聽吧。”
我笑著依了,邊輕輕的拍著她,邊給她講故事。一個故事還沒講完,綰綰已經帶著滿足的笑靨睡著了,我望著她甜蜜的睡相,心中滿是憐愛和溫柔。
回到宮裡有些餓了,小盛子早燉好了紅棗烏雞湯備著。
也是心情好的緣故,喝起來十分香甜。自我懷孕以來,小盛子燒菜、燉湯從不放滋養藥材,只用紅棗、枸杞、銀耳等物。我夙來不喜喝那帶了藥氣的湯羹,見小盛子特意不用這些東西,正是合了心意。
一日無意對溫實初提起,溫實初驚異道:“不想這小廚子競通醫理,孕婦不宜濫用補品,用多了滋補藥材往往有害無益。”
聽他如此說,我不由得對小盛子刮目相看,越發放心得讓他為我調理飲食。小盛子對我入口的每樣東西都要過目,甚至對入菜的調料都做了細緻的選擇。許多食物、果菜皆不許我吃。幸虧我向來口味清淡並不挑嘴,也便由著他去安排了。
用了午膳,倚在榻上隨意翻了兩頁書便困倦起來,聽著簷上細密的雨珠啪啦啪啦地落在地上,不一會竟沉沉睡去。
不曉得睡了多久才悠悠醒來,槿汐進來悄聲道:“娘娘,安小主冒著雨來了,已等了好一會了。”
我點點頭,道:“請進來吧。”
安陵容見了我簌簌地落下淚來,我拉她在榻邊坐下,道:“妹妹怎麼冒著雨來了?出了什麼事?”
陵容拭淚道:“皇上下了旨,罷了爹爹的官。”
我嘆道:“昨晚上我也勸了皇上,可是皇上說證據確鑿,不能一味偏袒外戚。依律要罷官流放的,如今只罷了官發回原籍,已是從輕發落了。妹妹也不要太難過,橫豎你還得著皇上寵愛,過段時間再求求皇上,興許還有轉機。”
陵容只得邊拭淚邊點頭應了。
我笑道:“妹妹今日腸胃好些了麼?逢了這樣的大喜事還總是哭。”
陵容紅了臉,低頭不語。半晌方道:“方才有太醫來診過脈了,是姐姐昨日告訴皇上的麼?”
我笑道:“太醫診了脈,只怕一會就有冊封的聖旨下來了。”
陵容神色悽然,道:“皇上在意的只是皇嗣,封不封又如何?”
我笑笑,道:“安妹妹如今很在意皇上的心意呢。”
陵容神色很不自在,倉皇地笑笑便低了頭。
果真,晚膳前冊封陵容為從二品昭媛曉諭後宮的詔書便下來了。
陵容因懷了身孕連躍三級,冊封了從二品昭媛,父親獲罪也並未減去她一分一毫的榮耀。
這訊息擊碎了雨後初晴的紫奧城傍晚的寧靜,一時間後宮內議論紛紛,人人側目。不平靜的日子又要來了。
[卷二 番外:番外……奈何天]
玄清回到王府時已經月上中天,初七的月色有點黯淡的黃,輝色灑在清河王府深茂的花樹叢裡,隱隱有了幾分淒涼之意。他微微黯然,又是七夕了。再好的月色都已經過去,也再沒有一晚的月色能抵的過當日。她回眸對她微笑,小舟泛於河中自行漂泊,她說,“你瞧,月色多好。”
月色多好,他悵惘地想,再美的月色都比不上她真心的一笑。與她相識多年,她其實甚少真心的歡悅。
幾乎在宮中每一次見面,她都是不快樂的。那樣絕美的容顏,隱約的哀傷覆沒。只是她,執意不肯落淚,是那樣倔強的女子,情願把心事寄託在笛聲裡。嗚咽婉轉的笛聲遊走在深宮迴廊梨花如雪的轉角,是她難以低訴的心事。
玄清搖一搖頭,極力想擺脫這樣的回憶,他自嘲,還有什麼可以去想,她已經是他的淑妃,後宮中最得意的女子。
庭中階下,幾張涼簟隨意鋪在那裡,卻是人去簟涼。玄清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這麼晚,玉隱應該已經睡下了。
不見也好。他總是潛意識地想要避開玉隱,也許是因為她那雙酷似心底牽念不忘的人的眼睛;或許是害怕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來的炙熱又痛苦的光芒。讓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