駢輕彈,一抹寒光後發而先至直取長衫人面門,長衫人仰面閃避,陸巧巧再一劍扣在他膝彎,“咕咚”一聲,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帶翻桌子,燒酒帶菜連湯帶水翻扣在臉上身上。陸巧巧拍手俏笑,笑聲清悅,手舞足蹈,幸災樂禍地一路跳著遠去。
“這般刁鑽沒良心的鬼丫頭,摔死我了!”長衫人狼狽地爬起,甩撣菜汁,揉搓後腦和屁股。
“你也不見得是有良心的人!”布簾一挑,自後廚走一位忍俊不禁的年青人,遞給長衫人一方溼巾擦拭,“吃虧了吧,可惜了一碗清燉蹄膀,你最愛吃的!”
“我是吃虧的主麼?”長衫人拭去衣上油汁,壞壞地笑著,“不知是誰呢,走著瞧,她們住哪打聽到了沒?”
年青人道:“提醒你一下,她不是好惹的人。”
長衫人笑問:“比我還難纏?”
陸巧巧的笑聲迴響於長街,那一式“白駒過隙”削斷條凳和“行雲流水”點中長衫人經絡是習武以來最開心的得意之舉,往日總是報怨練功太苦,陸大娘太過嚴厲,今日一用方知當初累有所值,輕輕鬆鬆一招便捉弄了那饒舌的小子,看不出表面上冷冰冰的花無語竟會使促狹的點子,她應該與同齡的女孩子一樣,也有顆純真的心。
客棧在幽深的小巷另一頭,位於西城腳落不起眼的位置,這也就罷了,簡陋的近乎荒蕪,所謂的上房,僅是一個有四間屋子的小小院落,因不常有客住總是鐵將軍把門。似乎是才知道有人要來投宿,花無語一行隨店主來到時,夥計才匆匆忙忙打掃完,浮塵未靜,掃出的垃圾堆在院門一側,點起七八支蠟燭,整個院落依舊陰惻惻冷嗖嗖,屋內四壁灰暗,多處牆皮剝落,地角黴痕宛然苔印清晰。
第十八章 驚鴻·姐妹
店主陪著笑:“這院子舊是舊了些,可靜,聽說是福宅,先前的老掌櫃打死都不肯開給別人住,就連翻新都不肯,說怕破了風水福地。若不是來定房的嫂子是熟人,少掌櫃怕還不給你們開門!你放心,屋子雖舊些,被褥鋪蓋是裡外三層新的。”
“福地?”陸巧巧輕啐,“破屋破院的,誰稀罕!”
“巧巧,少說一句。”花無語周遭看遍指了指身處的一室,笑了笑道,“我若是專門尋訪古宅遺蹟下一次一定還來,巧巧,你就住這一間吧!”
“我?!”陸巧巧瞪大眼睛,“才不呢,一股子黴味燻死人了,我寧願在院子站一宿。吳嫂,我們真的沒銀子了麼,襄陽城內就再找不出一個比這家強些的客棧嗎?”
“我……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吳嫂愴然失神,眸中哀怨猶重,望向花無語,乞盼她能說一句。
花無語自顧巡視屋內陳設,笑意淡淡:“你們不覺得的真有些喜氣在麼?其它幾間不比這間好多少,我要住的那間屋頂少了三片瓦,夜裡數星星倒是省事,梁也有些朽了。你若是願意就換一換,院子裡更深露重,受了風著了涼我們可沒空照顧你,大家都乏了,各自去吧!”
吳鸞眼中淚霧又起,靜靜地望著花無語,欲言又止。
花無語輕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思,這是你出嫁的新房,我猜得對不對?”
一彎新月,清冷如鉤;三五寒星,孤寂寥落,夜霧悽婉。
夜深了,沒有一絲風息,連樹上的葉子都倦倦入眠,不再發出哪怕一些微的聲響。
逐月隨星同住一室早早洗漱恬然入夢。
竇薔閉目淺眠,眼角猶有淚痕,吳鸞輕手輕腳為她掩好被子,悄然起身來到花無語屋外,屋內寂靜無息。
吳鸞輕問:“少城主,睡了嗎?”
“沒有!進來坐。”屋內亮起燭光,花無語衣衫整齊靜坐桌旁,一碗清茶已是冰冷,“我知道你會來,請說!”
吳鸞怔了一怔:“少城主有沒有在意到表小姐這一路上總是心神不寧,方才又在被子裡悄悄地哭了,總是嘆氣,屬下問她,她又不肯說,少城主與她是姐妹……” 。 想看書來
第十九章 驚鴻·走錯房了
“她又哭了?她從不在別人面前落淚的,看來,她忍不了太久了。”花無語語氣輕漫,“吳嫂,在意別人的時候你有沒有在意你自己,其實你的心事也很多,沒有人過問你的事並非是刻意冷落你,每個人都有不願與人道的秘密。心結,只有用心才能解,晚飯的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有人故意在捉弄我們。”
吳鸞訥訥道:“少城主,我……”
花無語微笑道:“巧巧一向心直口快,無意傷害你,你心裡莫記她。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