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者,在洗髓之時,其體內傳出的聲音,可以使得聽聞者,體內餘波震盪,產生一種次於洗髓的波動。
王林睜開雙眼,體內所有雜質,全部被鼓聲洗去,這一刻,他好似有種身子要被天空吸去般的錯覺,他望著妖鼓,眼中清明。
“我王林修道七百年,意境入體圓滿,但卻沒有達到問鼎的原因,我,知曉了。問鼎我意境雖說八體,但道心卻未圓滿,原來在我的內心深處,始終都有一絲悲,一絲傷,一道封印的痕,
李慕婉身亡之時,我意境感悟昇華,入體但婉兒,卻是成為了我的一絲執念一
所以,在聽到那彈琴女子的琴音時,我,才會感到悲傷,感到共鳴若是聽那琴音百年,待那彈琴女子老去,當其身亡的一刻,我才會徹底的明悟,內心之悲,會隨著那琴音的絕響而流逝只留下一道烙印,融於靈魂之中…
但今日,藉著此鼓,我卻是在短暫的時司,好似經歷了百年的流逝,我把所有的悲念融於鼓內敲出,當心中再無悲傷,道心圓滿,便會達到問鼎”
王林右手抬起,又輕輕落下,在其落下短暫的一瞬間,他內心深處對於李慕婉的思念與一切一切的悲傷,全部湧馴,而出,隨著這一掌”向著妖鼓按下。
“但,這麼做,便等於是選擇了遺忘真的要遺忘麼,王林的手,一顫。
遺忘,便等於是徹底的抹去記憶中的存在,抹去靈魂中那一抹身姿,即便是天逆珠子內的李慕婉有一日甦醒,王林也不會有絲毫的情感,只會含笑,將其送回朱雀星。
讓這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此刻,清風襲來,吹起王林的髮絲,飄動…
天帥目露精芒,他整個人工前幾步,站在了看臺邊緣,望著王林,這一刻,他好似看透了王林的猶豫一般,喃喃自語道“他,能按下去麼當年的我,選擇了按下他,如何選擇…問鼎問鼎,沒有達到問鼎之人,又豈能知曉,問鼎,代表的是什麼
問鼎,是孤獨的對於那些內心沒有執著、沒有眷戀之人來說,問鼎,除了元神那,關外,在意境上突破很簡單!正因為這簡單,所以他們此生修為,不會進展太大,因為他們的心,沒有經歷過這種掙扎!
可,有一些人,內心存在著感動,存在著眷戀,這一類人,意境的突破,是一種考驗的同時,也是一種折磨”
妖將之中,唯一的女性,邪蓮,眼中露出一絲嘲諷,這一刻的她,早已從那悲傷中恢復,她望著王林的背影,眼中嘲諷之色更濃。
對於修士問鼎時意境的考驗,她比徑多妖靈地之人都要知道一些,因為她的師尊,便曾經是一個修士。
“把一切感動與眷戀拋棄,你,能做到麼?”
石蕭皺著眉頭,望著王林,輕哼一聲,說道,“故弄玄虛!”
站在他旁邊的陳濤,卻是眉頭一皺,他第一次發現,眼前這個,自己選擇幫助的妖將,有此讓人厭惡。
他沉就少許,平淡的說道,“你,不會明白此刻他的掙扎,就如司人,不會明白仙的心。”
石蕭轉過身,看了陳濤一眼,沉就。
墨非眼中的冷漠,更濃,他望著王林,輕聲道,“你和當年的他,一樣令人羨慕,有趣,
站在他身後的大羅劍宗修士,是唯一一個聽到這句話的人,他內心一顫,低下頭,沒有說話。
看臺之上的玄昏將,輕嘆,他不是修士,但到了他這個身份,卻是對於修士問鼎,略有所知,雖說知曉不多,但此刻看到王林的手停頓,卻是不由得有了一絲明悟。
這一刻,遠在帝都外的河面上,畫航悠悠劃過水面,那與王林把酒整夜的青年,坐在船頭,手裡拿著酒杯,一口喝乾,輕聲道,“小傢伙,你,會如何選擇呢,…,
船頭上,彈琴女子仍在,只不過此刻,她卻沒有彈琴,而是靜靜的坐著。
王林的手,始終停在鼓面一寸之上,他怔怔的望著妖鼓。
“道心圓滿,唯有把內心的悲傷掃去,可如此……真的值麼,李慕婉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現,一幕幕,好似流水般,輕輕的濤過。
“若真的以此為代價,以掃去內心悲傷,抹去婉兒身姿的方式達到問鼎,我,修的是道麼這,真的是我的道麼婉兒的從生至死,一直到沉睡永久,若我真的按了下去,她卻是不知不覺,成為了我的爐鼎”””
“我王林身為男兒,雖做不到頂天立地,但也要問心無愧,天道無情,若我再無情,則不是逆天而行,此為順!
拋卻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