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到自己身上,成長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是重複過去,我不得不花上20年時間去重複別人的錯誤,然後吸取教訓,得出一個毫無新意的結論:大純粹+小虛偽。不管怎麼說,我需要的是時間,並且學會忍耐,尤其是成功前的孤寂!可我的成功是什麼呢?穿上軍裝以後並沒有讓我覺得一勞永逸,這是新的問題,卻一直沒有答案,我一直說現在已經很好,不必要做更多,可是我不是最高階,不是規矩的制定者,也無法放下自以為是的清高做一隻善於鑽空子的狐狸,我的選擇只有腳踏實地:專業?留士官?考學?我該面對了!海軍現在是跳躍式發展,對海軍的定位都用上了戰略兩字,我呢?至少要配的上它。
眼前的景色很不錯,旖旎的夏日鄉村風光,近處阡陌、稻田、河道交錯,遠處重巒疊翠,讓人絕對意識不到這是一個島,與大陸無異。家裡也是這樣吧,稻田應該更好看,更多更大,滿眼的綠色,乾乾淨淨的,這是屬於農村的顏色,真能有意思,現在我是坐在炮彈上想這些。4天的海上苦行回想起來和“忠誠”號一樣虛幻,就像午休起床後的感覺,缺氧導致大腦暈暈沉沉的,到現在為止,這個初上戰場的新兵還是一片茫然,怎麼都不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還在想自由、平等、幻想,就走到了國家對抗的最前沿。而經歷過這一次,害得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有機體開始懷念凡間的煙火,它要可口的飯菜,平穩的床鋪,還有充足的淡水,有機體的清潔與滿足可以讓心理清潔起來,可以讓大腦變得放鬆,否則浮躁會乘虛而入。
夜幕降臨以後,鬼子的飛機變得囂張起來,繞著我們打圈,橘黃的回波餘輝拖得老長,而黑夜中這傢伙連航行燈都沒有,後來我也發現其實我們也是這樣,駕駛室的顯示照明都被調到了最低。一隻肥鵝,一頭鈍豬,眼前的景象已經勾不起任何的成就感,傳說中的對抗就是這樣,有點失望,放佛只有我在對抗,我豎了中指!弄不好還會出現他們的網站上,會不會引發外交糾紛,那倒挺有意思,那我也就不必這樣勤勤懇懇地告別默默無聞了。面對著空闊的大海,大夥無所事事地說這話,都盯著海,其實那什麼也沒有,只是看著,因為旁邊的人更熟,大夥最關心的都是回家,然後吃個好飯,洗個乾淨澡,身上那是已經完全泥呼,頭皮發癢,只能使勁抓上一把,勁一大越帶勁,比干肥鵝、鈍豬還過癮,完了一看指甲,還有血絲。9號1600回到家,性急的傢伙衝甲板的時候順便把自己也衝了一遍,到了開飯時間,餐廳裡都沒什麼人了,都去了三號!這就是及時行樂吧,誰也不會料到明天是什麼樣,尤其是我們。
我的情況也差不多,我甚至對之前盼望出海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基本的生存需求高於一切,滿足了才是其他,所以在我所不屑的基本的生理需求面前,煞費苦心建立的一整套理想主義被毫不留情地擊碎,這個時候這些東西只是多餘,而且還會浪費僅有的能量。這再次證明了這些撐出來的問題是多麼可笑,而這些撐出來的問題,還只是建立在引以為豪的一人吃飽基礎之上,作為一個法律意義上的成熟個體,我承擔的責任微乎其微,雖然我的行為可以打上崇高的國家標籤。而且意外的是回到家後,大夥閉口不提海上的事,說起來好像都沒什麼勁,狗一樣的慘樣好像與己無關,對於順利找到美國佬也沒有什麼成就感,我試圖回憶起來,可是也是差不多的無所謂,不知怎麼的,現在這樣的體會變得經常:身在其中的時候,感覺異常艱難,走出來的時候就釋懷了,也就那樣,過程大抵相同,不同的只是時間的長短。
對於傳說,我已經不再懷疑這種內部小道訊息的準確性,基本是有說必應,演習的事已經定了下來,南巡的事也定了下來,事情一下變的很多。蒼蠅一樣的李寶戩已經打過前站,真難以想像要和這樣的傢伙一起呆上3個月,而南巡這個傳說了大半年的舊聞終於塵埃落定,確實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意外的是自己並不是興奮的難以言表,只有逆來順受般的平靜,4天海上的狗一樣的生活,換成3個月不知道會是什麼樣。而艦上只是簡單通報了這一情況,更多的細節還沒有,這又導致了新的傳聞,出航時間在8月初,要是這樣,我得抓緊時間行樂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高貴的靈魂這一次完全斷送在有機體的低階慾望上,這個我一直是這樣,軟弱無力,無力掌控有機體的慾望。接二連三的公差讓人很不滿,自己艦就算了,機關的就很討厭,一句話就把我們忙活半天,前天政治部要幾個人佈置會場,本來活挺簡單,一個上尉領著我們幹,可差不多了,來了個科長,說不行,要返工,完了看了一會,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