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慢慢陷入流沙,不遠處的同伴各種表情:有驚懼、有震愕、有慶幸,就是沒有傷心或難過的,還有那麼幾人激動地拿起相機猛拍的……這是葉蘇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印象。
葉蘇發覺自己竟然還能鎮定地自嘲:看來在這個世上,對於她的生死也沒誰會流半滴眼淚吧。
罷了,反正她在這個世上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以往她愛的和愛她的都成了過眼雲煙,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也挺沒意思,既然老天都認為她沒有活下去的意義,這樣也好,天為被、沙為床,死的倒也灑脫。
可很多已然淡忘卻深駐心頭的往事卻一下子都湧了出來,那些被掩沒在記憶的長河中的一幕幕像電影般出現在腦海裡。
十年前留下一筆錢就離婚帶著小三遠走的父親,八年前因患上抑鬱症割腕自殺的母親,之後為了錢財露出各種嘴臉的親戚們,葉蘇突然覺得她這二十年活的挺失敗的,竟然沒什麼值得懷念的回憶,所有的記憶都不是那麼美好啊。
好好的來個自駕遊吧,還遇到難得一見的流沙,別人的車都好好地處在流沙外圍,就她倒黴地困在裡面,車還是她剛用當年那筆錢買的新車,改裝過的悍馬,買來才開了不到三天,她這都是什麼命啊,如果有來生,她還真寧願過點平淡的生活。
山村、小河、流水、人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平靜靜地一輩子,都沒那麼些的彎彎繞繞,這樣的日子才是完美的人生吧。
但願,來生她也會遇到真心呵護她的人……
車身劇烈地震動過後,葉蘇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桃花般的美目,明明前一秒她還跟著車子往流沙裡陷,怎麼下一秒就出現在這片叢林之中?
叢林也就叢林吧,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好,可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個情況?
先不說遍地都是幾十米高的大樹,臉盆大的花朵,隨便一根草都有一人多高,就說偶爾飛過、在車身上嘬的‘丁丁當當’的蚊子兩三隻吧,最小的都有拳頭大了,長長的口針閃著金屬般的光澤,讓人的心都跟著涼了半截。
“尼瑪,這蚊子是喝血的還是吃肉的?”
葉蘇覺得就她這身露胳膊露腿的短上衣短牛仔褲只要到車外面走一圈,估計就得被啃的全是血洞。
而讓葉蘇連脊背都涼了的則是圍著一圈、隨時都像要撲上來把她碎屍萬段的這群……飛狼?
不說這一個個都有差不多兩米高的大傢伙,就是長在它們背上的翅膀也夠讓葉蘇肝顫,她這是直接從流沙裡穿越到神話時代了嗎?還是穿越到一個侏羅紀時代的電影裡?這些長著翅膀的狼其實都是妖怪?
反正她是不信沙漠的下面會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又不是直接掉到地球的另一面。
看那一口口閃著寒光的尖齒正不善地朝著葉蘇呲牙的飛狼們,葉蘇很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個‘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的廣告。
不難想像有著長長尖刺的爪子那麼一揮絕對的要人小命啊。
不管怎樣,葉蘇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逃!
砸壞一隻狼
悍馬發動了幾次,終於磕磕絆絆地動了起來。
大概是沒見過這種會行走又會轟叫,聞起來味道又怪異刺鼻的大傢伙,飛狼群‘嗷’地一陣短暫地哄散,給葉蘇帶來逃走的機會,悍馬便趁這機會衝了出去。
透過後視鏡,葉蘇看到就在她之前車子掉落的地方。
一隻長著翅膀的巨大灰狼滿腦袋鮮血地臥倒著,不知還能不能救活,那對與毛色渾然一體的翅膀還在不甘地顫動著。
難怪車子發動時很費力,車軲轆下面壓著那麼大個腦袋能不費勁嗎?
葉蘇無辜地抽著嘴角,她真心沒想到沒能砸壞花花草草,卻把那麼個大傢伙給砸的頭破血流,可見這輛改裝後的悍馬車有多強悍。
請原諒她的無心之過,要怪也只能怪那麼多的地方你不待,非要站在車輪子底下,說句不好聽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葉蘇這邊還有心情胡思亂想,車頂突然發出‘碰’的一聲,似有重物砸在上面,葉蘇心裡‘咯噔’下,難道是狼群中有智慧的狼先反應過來了?
別看經過改裝的悍馬很強,一想到那群狼的利爪葉蘇不覺得能夠承受住那麼幾爪子。
她的小命啊,日子要不要過的這麼驚險刺激?
不管怎樣,為了小命著想,車肯定是不能停,好在她這輛悍馬的越野效能很不錯,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