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於孝天想要和他深談一番,不見得會拿他如何,於是他揮手道:“你等全部退下!朕倒是要聽聽這個逆賊想要給朕說一些什麼!”
曹化淳瞪著於孝天,色厲內荏的說道:“於大帥,你可以對天起誓過的,決不能傷害聖上,要是你食言而肥的話,天都饒不過你!”
於孝天淡然一笑道:“諸位放心便是,於某還不是那種食言自肥的小人!”
曹化淳和王承恩等太監這才躬身接旨,和一眾侍衛緩緩的退出了文華殿,而於孝天也一揮手,將劉旺等近衛趕出了文華殿,但是於孝天讓他們留下了一個手提箱,這時候宮中僅剩下了於孝天和崇禎二人。
於孝天自顧自的提著手提箱走到了龍案面前,對崇禎說道:“聖上不要緊張,於某既然說了絕不加害聖上,那麼就言出必行,這裡有一些東西,於某想要一會兒請聖上過目!請聖上先息怒,冷靜下來之後,以平常心來聽微臣說一些事情如何?”
崇禎深吸一口氣,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可是刀把現在握在於孝天手中,於孝天完全掌控著對皇宮之內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現如今幾乎可以算是孤家寡人了,又能拿於孝天如何?
於是他沒有說話,跌坐在龍椅上,怒視著於孝天道:“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於孝天也轉身去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開始和崇禎侃侃而談了起來。
於孝天先是從天下大勢開始講起,詳詳細細的將目前大明百姓的飢苦現狀,以及各地百姓的慘狀對崇禎詳細訴說了一番。
對於這些事情,崇禎從很多地方官員送入京師的奏章上已經看過,當然知道現如今大明很多地方的老百姓是生活在什麼一種狀態之下,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看著這些各地呈送入京的奏章,他也感到痛心疾首,深為百姓的飢苦感到痛心。
但是這些年來,他已經有些麻木了,從他登基以來,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大明一年亂過一年,財政短缺,根本無力賑濟,所以他現如今對於這樣的事情,開始感到了麻木。
於孝天接著指出大明之所以現在流民軍四起,和朝廷的政策分不開關係,朝廷現在財政困難,不斷的加餉加賦,實際是在殺雞取卵,自毀長城,這麼做乃是在飲鴆止渴,老百姓本身已經無以為生,朝廷還要收取賦稅加餉,官府便只能去催逼百姓,百姓便更是無法生存,只能揭竿而起,結果導致流民軍越剿越多。
雖然眼下看來朝廷在去年一段時間的進剿方面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是實際上只要稍微放鬆,流民軍便馬上又會死灰復燃,剿不勝剿,就算是剿滅了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以後還會有王自成、趙自成、馬獻忠繼續揭竿造反。
如此往復迴圈,根本就沒有一個頭,直至將整個大明徹底耗空,最後大明徹底覆亡。
崇禎對此有點不服氣,但是思維卻漸漸的被於孝天牽著進入了狀態,開始被於孝天左右著,考慮起了這方面的事情。
於是崇禎和於孝天開始爭論了起來,現在大明朝廷財政困難,要剿匪,要禦寇,就要用兵,用兵就要花錢,沒錢就沒法打仗,不加餉那麼錢從何來。
於孝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這種事,對他來說小事一件,分分鐘都可以解決,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去勒逼這些百姓們。
崇禎對此根本不信,認為於孝天不過只是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罷了。
但是對於崇禎的質疑,於孝天考慮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說出了他的辦法,那就是收商稅,開海禁,以商養農,以工養農,他舉出了當年兩宋時期的例子,兩宋期間雖然國家軍力羸弱,但是國家卻相當富裕,年入稅賦遠超過現在的大明數倍之多,就算是南宋末年,南宋緊靠著江南半壁河山,也歲入稅賦超過北宋時期很多。
這其中除了各種苛捐雜稅之外,跟兩宋期間宋朝朝廷開海通商有著很大的關係,僅僅是每年各地市舶司給朝廷財政收入的貢獻就佔了近半還多,另外通海貿易帶動了手工業發展,吸納了大量的勞動力,各種商業上的稅收,更是超出了農業的稅收。
但是有明以來,大明就禁海,同時輕視商業,不收或者只是極少收取商人的稅賦,導致了大明對農業稅收的強烈依賴,結果也導致了大明的農民們負擔太重。
還有就是自有明以來近三百年時間,大明積年累月下來,那些勳戚權貴以及官吏們土地兼併,佔去了太多土地,而他們這些土地卻從不給朝廷貢獻一點稅賦,就算是交,也隱瞞了很多田畝,和地方官員上下勾結,欺上瞞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