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幫人趕緊呼啦一下湧上去,連連勸解,勸鄒維璉息怒,說於孝天這傢伙就是這樣的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現在於孝天要走就先讓他走再說,好歹接下來還有迴旋的餘地,要是這會兒拿下於孝天的話,那就等於徹底撕破臉了,於孝天手下肯定會立即作反,這樣的話誰都沒法收場了。
鄒維璉雖然氣的火冒三丈,但是聽了這些人的勸解之後,也明白今天他只能吃癟了,這於孝天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而且這傢伙當年還是海賊出身,在海上擁有極強的實力,另外還控制著偌大的臺員島。
要是真把他逼反的話,那麼別說福建完蛋了,估摸著整個南方諸省,今後都要在他的兵鋒之下瑟瑟發抖了。
所以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開始有點後悔,今天不該這麼不給這傢伙面子,以至於現在鬧得他自己騎虎難下,接下來怎麼再跟這傢伙相處,恐怕就很有點問題了。
他原本還想透過這次見面,逼迫於孝天把臺員島併入大明版圖,但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想都別想,僅僅是欠餉的事情,這傢伙就鬧成這樣,要是再提讓他交出**員島的話,估計這傢伙當即就要起兵造反了。
所以鄒維璉雖然怒火中燒,但是看著於孝天大模大樣的走向大門,也沒有再敢招呼人去把於孝天拿下。
於孝天其實這會兒也很緊張,今天他已經囂張過頭了,福州現在畢竟還是福建首府,這裡他雖然有勢力,但是卻並不是明面上的勢力,而且駐守福州的是效忠於巡撫的撫標,兵力數千,還是相當有點作戰能力的。
而他這次在福州城中,跟鄒維璉撕破臉,其實也並不是全因為鄒維璉不給他面子,或者是鄒維璉拖欠他的兵餉。
以他目前手頭的財力,供養個幾萬兵馬,養活個千八百條船隻,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只要鄒維璉不太過分,他也不會搞得這麼劍拔弩張,讓鄒維璉下不了臺。
他之所以今天突然間發難,和鄒維璉撕破臉,其實根本還是因為在他回來之後,得知密報,說鄒維璉想要收回圍頭灣,取締他對圍頭灣的控制權,將他移鎮到興化灣,加以嚴密控制,這還不至於讓於孝天跟他直接翻臉。
於孝天跟鄒維璉今天直接翻臉的根本原因,其實還是因為密報之中,說鄒維璉多次邀諸官還有手下幕僚商議,想要逼他把臺員島交給福建管控,將臺員島併入到大明版圖之中。
這可就徹徹底底的觸及了於孝天的底線,臺灣島可是他不容任何人插手的老窩,熊文燦在的時候,很清楚這一點,從來不提及要他把臺灣島投效給朝廷,權當不知道這件事,並且對他傾力扶植,所以雙方合作愉快。
但是這個鄒維璉雖說算是大明的忠臣,可是他這個人太過好大喜功了,這才剛到福建,就打起了他圍頭灣的主意,甚至於把主意打到了臺灣島上,想要把臺灣島也一併收歸福建統管。
這簡直就是叔可忍嬸不可忍,於孝天這才會在今天謁見鄒維璉的時候,直接撕破臉,唱了這麼一出大戲,把鄒維璉的臉剝得精光。
剛才鄒維璉大吼著要關門,將他拿下的時候,他還是有點緊張的,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如果鄒維璉真的什麼都不顧,下令將他擒拿,僅憑他帶入城中的這些近衛,就算是加上他藏在城中的一些暗線一起動手,也不見得能把他救出去,一旦他陷落在這裡的話,那麼就麻煩大了。
估計訊息一出,馬上他的手下們便會揭竿造反,諸將肯定立即便會率部殺奔福州城,攻入福州城,將城中殺個雞犬不留。
他相信手下的那幫傢伙,絕對能幹得出這種事,那麼接下來他就不得不馬上造反了,但是這個時候造反,很顯然還有點操之過急了一些,大明還有幾年折騰的光景,他現在還不願意親自跳到前臺,親自操刀跟大明一刀一槍的對拼,那樣的話他付出精力和代價都太大。
所以就算是他和鄒維璉撕破臉,但是眼下他也並不想立即就打出反旗,跳出來跟大明硬幹。
那樣的話大明雖然一定會倒得更快,可是卻弄不好會便宜了建奴,讓建奴提前入關,到時候整個北方都會徹底生靈塗炭,經濟文化都可能會被建奴徹底破壞,而且建奴可能會發展很快,到時候收拾建奴,還要花費更大的力氣。
所以當鄒維璉下令抓他的時候,他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朝著大門走去,以他的本事,還有幾個近衛的實力,只要突出大門,那麼加上在門外留守的那幾十個近衛,估計就可以衝出去。
但是後來他發現,鄒維璉僅僅是亂吼了一通,卻沒人敢過來關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