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覺間忘了和李宜說話,李宜坐在一旁看著於孝天有點走神,等了一陣之後有點尷尬的問道:“於當家,是不是還有其他打算?眼下畢竟南大人剛來就任,以在下所見,於當家還是多少賣他一個面子比較好,近期還是莫要在這一帶鬧出太大的動靜!”
於孝天聽到了李宜的話之後,趕緊收回了思緒,呃了一聲之後趕緊搖頭道:“當然,當然!呵呵!我剛才想起了一件事,走神了!對不住呀!李掌櫃的話很有道理,請李掌櫃放心吧,只要近期別人不來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會輕易鬧的太大的!而且我手頭現在事務繁忙,也會約束下面的弟兄,儘量不去鬧騰的太厲害!”
李宜聽罷之後這才放心了一些,畢竟他對福建這邊官面上的事情瞭解多一些,現如今於孝天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已經是處於風頭浪尖上了,而且南居益剛剛到任,也正在全力以赴應對紅毛人的事情,作為於孝天的合作者,他的利益今後將會和於孝天緊緊的綁在一起,所以這個時候他是極不希望於孝天鬧騰的太厲害,招致官府方面的打擊的。
而於孝天現在表態,不會在這個時候鬧騰的太厲害,這就符合了他的利益需求,如此一來,他也就放心了許多。
兩個人坐在桌邊聊了很長時間,於孝天趁著這個機會,又從李宜那裡打聽了不少有關陸上的事情,得知現在雲貴、四川一帶的奢安之亂還沒有徹底被平定下來,就連新任的貴州巡撫王三善也死於亂軍之手。
年初的時候江浙以及南直隸一帶遭遇大震,有十餘個州府都受到了影響,造成了很多難民流離失所,加上官府賑濟不力,近期不少江浙一帶的難民開始南下,又一次湧入到了福建境內。
總之天啟三年之後,大明就沒有安穩過,就連京畿一帶也出現了一次大震,好歹比起南直隸這邊的地震要稍輕一些,具體情況李宜也不太清楚,只是京師之中現在傳出訊息,那個皇上新寵信的大太監魏忠賢,現在近期越來越得勢,搞得不少當官的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如此宦官干政,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
於孝天聽罷之後笑道:“這個魏忠賢現在還沒有到最厲害的時候,以後你就會知道他的厲害了!於某要給李掌櫃提個醒,以後在外面,莫要輕易提起這個魏忠賢,更不要輕易說他的壞話,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
李宜現在搞不清於孝天為何會這麼瞭解京師那邊的事情,從他之前判斷出南居益要來接任福建巡撫這件事上,李宜一直懷疑於孝天暗中可能跟京師裡面的人有所瓜葛,現如今於孝天這麼說,他也不奇怪什麼,覺得於孝天的話應該可信,於是連忙點頭稱是,心裡面便加了幾分警惕。
於孝天其實目前為止,對於大明的情況關心並不是很多,因為他很清楚歷史的走向,天啟帝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治國,在他當政期間,最關心的是木工活,最信任的則是魏忠賢和客氏,讓魏忠賢把大明折騰的是烏煙瘴氣,耗光了大明最後的氣血,以至於到了崇禎接任了大明皇帝之後,已經基本上是無力迴天了。
他眼下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海盜頭,雖然眼瞅著大明這輛巨車帶著強大的慣性,朝著毀滅中滑去,可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能拉住這輛腐朽的巨車,只能坐視他繼續保持著巨大的慣性朝前衝去。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輛巨車墜入深淵之前,儘可能的壯大自己,假如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最起碼有自保的能力,總之讓他今後也剃個金錢鼠尾的腦袋,他是不幹的,滿清韃子乾的那些混賬事,他可沒興趣給這幫混帳東西當奴才去。
所以眼下他當務之急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門心思的先壯大自己在說,現在他佔了南日島,實力大增,但是放眼整個南方沿海一帶,他這樣的實力暫時還算不了什麼,比他實力強的同行在福建兩廣沿海還多得是,稍有不慎,他還可能會被打回原形去。
以前他是沒有能力,但是現在有些事情他已經可以做了,幹海盜這一行,其實並不是只能在海上打打殺殺,這個時代真正的海盜,其實也都是一些海商,行的是亦盜亦商的事情。
於孝天這一點上早就有清晰的認識,現在終於到了他可以付諸於行動的時候了。
於是於孝天和李宜商議,兩家合夥,以李家的名義出面,在福州開設一家商鋪,專門銷售一些南洋一帶的特產,同時透過這個商號,收陸上的一些特產,今後轉運到馬尼拉抑或是大泥等地販售。
之所以選擇李宜為合作方,於孝天也是無奈之舉,他的身份現在是個海盜,當初在福寧州殺蔣百戶,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