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日島的鯊魚幫的例子,到現在眾人還記憶猶新,所以說陸文衡在看到海狼的這些作為之後,也沒興趣去招惹他們了。
現如今在他看來,只要海狼不胡來,小打小鬧的做點買賣賺錢發財,對他來說只需要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何況海狼的生意做的越大,福建這邊的陸上商賈賺的也越多,地方也越富庶一些,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雙方最好是能把這種狀態保持下去,相安無事最好。
還有陸文衡還聽聞訊息說,海狼這一兩年來在著力對南日島進行墾荒,從福州沿海一帶弄去了不少移民,但是他們又不像以前的海盜那樣,靠著襲掠沿海一帶,強行裹挾沿海的百姓來進行移民,而是暗中以各種手段,要麼是吸引一些無地的百姓前去定居,要麼便連蒙帶騙或者用強的手段,將一些從其它地方遊蕩到福建一帶的流民給弄走。
這麼一來,雖說海狼這麼做是犯法的,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地方官來說,卻無疑是件好事,幫他們解決了不小的麻煩。
要知道沒有土地的農民往往要寄付於那些有錢人之下討口飯吃,而現在各地的權貴還有富人們大肆兼併土地,搞得許多地方的百姓怨聲載道,時不時的會鬧出一些事情,這很讓他們這些地方官感到頭疼。
另外流民更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他們這些地方官對待流民的態度是從來都不待見的,近兩年來雲貴一帶因為在鬧奢安之亂,浙江和江西時不時的也會鬧一些水災或者旱災,致使不少百姓無以為生,只得拖家帶口的逃難,一路上湧入到了福建境內,分散於福建的各個州府縣城。
他們這些地方官即便是好官,對於這些流民也很是頭疼,有心賑濟,但是卻手頭沒有足夠的餘糧和銀子,而且一旦大批賑濟流民的話,就會招致更多的流民湧入到他們所轄的地頭上來,會製造出更多的麻煩。
可是不賑濟的話,這些流民單靠乞討根本無法活命,於是不少流民白天當乞丐,晚上便會小偷小摸,搞得不少地方都很是頭大,甚至於有些強人趁機招買這些流民在山中落草為寇,四處打家劫舍,更是鬧得不可收拾。
海狼近兩年來,不斷的透過各種手段,從福州一帶以及福寧、興化甚至是建寧、延平各府之中,招募流民到南日島定居墾荒,受益最大的還是他的福州府和興化府兩地,大批流民被海狼弄走,這讓他們這些地方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他們一不用考慮再花心思對這些流民進行賑濟安置了,二不用再擔心這些流民們在各地胡作非為了,所以對他來說,海狼這麼做,他更是樂見其成,別說是睜隻眼閉隻眼了,他甚至舉雙手歡迎海狼把更多的移民弄走才好。
所以陸文衡這段時間已經改變了敵視海狼的態度,對於海狼實際控制福州海面,採取了睜隻眼閉隻眼的對策,任由海狼在南日島折騰,只要這個姓於的不在南日島上坐地稱王,大掠福建沿海一帶,名義上南日島還是興化府的屬地,朝廷便不會對此進行過多的過問,他們便可以繼續相安無事下去。
現如今聽聞這個於海狼,居然大大的得罪了褚彩老這個悍匪,招致褚彩老發誓要對海狼進行報復的訊息,使得陸文衡心中暗暗擔心。
因為他很瞭解這個褚彩老是個什麼東西,此獠在福建兩廣沿海一帶早已是臭名昭著,常年靠著襲掠沿海一帶的村鎮為生,雖然期間也做通海的買賣,但是主業卻是靠著打劫,手下養著上千嘍囉,嘯聚海上來去無蹤,隨時都可以召集起來上萬海盜,一起在沿海辦大事。
此人在海盜之中勢力極大,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就連兩廣和福建的官府提起此獠,也都深感無力,老百姓更是談之變色,這些年來,死在他們手中的漁民和老百姓足有數萬之多,許多人被擄走之後,要麼被他們賣到其它地方了,要麼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了,要麼就跟著他當了海盜。
萬曆年間此獠甚至率眾攻打過月港,並且連續兩次攻打揭陽,膽大妄為到了極點,對於福建兩廣沿海一帶威脅非常大,官府多次對其進行進剿,但是此獠狡兔三窟始終不與官軍正面對決,這些年來勢力更是越來越大,而官軍則軍紀廢弛,水師戰船不修,更是無力將其剿滅。
所以這些年來,南方沿海一帶的官府,對其都無可奈何,只是小心防範,只聽聽之任之在海上逍遙。
可是這一次不知為何,這個於海狼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捅了褚彩老這個馬蜂窩,按理說海盜之間發生衝突,他這個福州的知府,作為老百姓的父母官,並不該關心或者說是擔心什麼。
在很多當官的眼中,海盜之間發生衝突,那是他們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