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是東倒西歪,嬉皮笑臉,有人趴在船舷上,也有人踏在船舷上,更有人乾脆攀在船帆上,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這麼一比,便立時把他們給比了下去,這讓那錦袍漢子頗有點慚愧的感覺。
於是他沒敢小瞧對面這些同行,趕緊抱拳答道:“在下劉一刀,這廂有禮了!”
但是另外那條鳥船上的紅袍漢子,則撇著嘴,露出了一臉的不屑,也不抱拳答話,而是一隻腳踩在船頭的船舷上,一邊上下打量著於孝天和他的船,一邊冷哼一聲道:“海狼?什麼海狼?沒聽說過!是不是剛下水的?告訴你們,這海壇一帶可是俺周大炮和劉舵把子的地盤!你們打這兒過也就罷了,但是你們今兒個記清楚了,想在這兒撈食兒就要先問問俺們答應不答應!”
於孝天掃了一眼那個鳥船上自稱周大炮的傢伙,微微一笑又對那個周大炮抱了抱拳說道:“原來是周大當家,幸會幸會!有了周大當家這句話,於某記住便是,以前不知道這是二位的地盤,今兒個知道了,自然不會來此搶二位的生意!我等此次只是路過此地而已,並無要在此搶二位生意的意思!還望周大當家不要誤會!
今日沒有準備,改日如果有空的話,再遇上二位當家的,於某定要備酒與二位當家的喝上一場,在下還有事,就不在這兒耽擱二位了!告辭!”
這個福船上的舵把子劉一刀倒是比那個姓周的要客氣一些,聽罷之後抱了抱拳道:“如此就不耽擱於兄弟了!但不知於兄弟你們現居於何處,改日有機會的話,我等可以前往拜訪!”
於孝天才不會給他說這個呢!笑道:“咱們幹這個的,都是居無定所,以船為家,時下我等下海不久,尚未有落腳之地,讓劉兄見笑了,要是劉兄有地方的話,於某願改日專程前往拜會!”
劉一刀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我等也是下海不久,同樣也是居無定所以船為家,既然今日於兄還有事在身,我等也不耽誤於兄了!請!”說著做出了一個恭送的手勢。
於孝天也哈哈一笑,對他和那個周大炮抱了抱拳,也不再廢話然後轉身下令起帆,幾個繚手相互配合著,馬上扳動船帆的軲轆,吱吱呀呀的將船帆升了起來,船隻隨即也開始受風,緩緩的動了起來。
待到於孝天帶船離開之後,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船影,姓周的令手下將船靠上了劉一刀的福船,對劉一刀不滿的說道:“劉兄,這廝的船裝的滿滿的,估摸著他的船上撈了好貨,你幹嗎不趁機動手,咱們給他來個黑吃黑,把這廝連人帶船給吞了?”
劉一刀轉頭看著漸漸遠去的於孝天的船,冷笑了一聲道:“周老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都是幹這個的,他又沒壞規矩,在咱們地盤上撈,無冤無仇咱們又何必要壞了這海上的規矩呢?
而且你也看到了,雖然他們都是生面孔,可是他手下那些人,有規有矩,非一般好相遇的,你我雖然人多勢眾,但是一旦動起手,也不見得就能輕易將他們拿下,咱們出來幹這行,不能一點規矩不講,要不然傳出去的話,誰還敢跟咱們打交道?咱們還怎麼去人家地盤過路?
看樣子他們也是在南邊一帶混,今後時日還長,少不了還要打交道!多個朋友多條道,犯不著得罪人!咱們還是到西面轉轉,這段日子南面回來的船也不少,何苦要撿這樣的硬茬子下手呢?走吧!”
那個周大炮有點不情不願的又朝著於孝天遠去的船看了看,吞了口吐沫,搖搖頭頗有點可惜的說道:“也罷!算他命好!這次就放他過去算了!不過這姓於的看上去頗有點囂張,這種人,俺姓周的就是看不慣,別讓老子碰上他們在咱們地頭上撈,要是讓俺知道他敢在這一帶撈的話,老子非做了他不可!都看什麼?起帆!咱們走!”
兩條船升起了船帆,調整了一下航向繼續朝著海壇島方向行去。
於孝天和孟瘋子以及劉老六等人站在船尾,看著那兩條船漸漸的朝著遠處駛去,劉老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姓周的和姓劉的,還算是懂規矩,沒有亂來,要不然今天咱們就有點麻煩了!”劉老六開口說道。
“怕他們作甚!都是幹這個的,他們敢不講規矩?要是他們敢亂來的話,咱們也他孃的不是吃素的,看俺不剁了他!”孟瘋子天生屬於那種不知道什麼叫怕的人,擺弄著手裡的刀,滿臉的不在乎。
於孝天笑了笑,轉過頭對船上的眾人說道:“大傢伙看到沒有?今兒個不是我不怕他們,而是你們讓我有這個膽子!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大家精神頭足一些,即便是碰上同行,他們也不敢小覷於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