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於當家真有誠意的話,拿出五萬兩銀子這件事就可以從此打住一筆勾銷!”
於孝天掐指算了一下,五萬兩銀子,明代一斤是十六兩,就是三千一百多斤,明代一斤比後世一斤的重量要重一些,換算成噸的話,就是要近兩噸的重量,這廝還真是敢要呀!
於孝天也大致清楚,自己海狼一年現在下來收入大概是多少,現如今他雖然手頭比較寬裕,可是一下讓他拿出五萬兩銀子,也根本上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五萬兩銀子,現如今可以夠養活一支數千人的軍隊,他再財大氣粗,也不可能吃飽了撐的,把這些銀子送給褚彩老。
可是他卻還是繼續逗這個姓周的,面露出難色道:“五萬兩銀子!難辦呀!我海狼不同於褚大當家那樣財大氣粗,動輒幾萬兩銀子不放在眼裡,你也看到了,我這裡人少船少,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多少銀子,這五萬兩銀子根本是個天文數字,請恕在下難以辦到。還望周師爺再減一點如何?”
周師爺很高興於孝天跟他討價還價,因為在他看來,如果於孝天一口回絕的話,那麼這次他來就等於白來了,回去之後只能告訴褚彩老準備開打,可是於孝天現在和他談,說明他有花錢買個平安的想法,這就代表了他已經示弱,接下來他就有希望從於孝天這裡敲上一筆竹槓了。
於是周師爺搖頭晃腦的說道:“於當家說笑了!我聽聞於當家守住福州和福寧一帶的航道,對過往商船收取買路錢,這樣一年下來,肯定是不少收取銀子,另外據傳於當家還是個很知道經商之人,生意做的很大,一年下來也收成肯定不錯,區區五萬兩銀子,豈能算是大數?
但是如果於當家真有難處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在下要在大掌櫃面前不太好交代呀!這個嘛……嗯!……”說著他左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從袖子之中露出指頭,輕輕的在椅子扶手上磕了幾下。
懂行的一看就知道,姓周的這是在要好處,這種手勢是標準的想要敲竹槓的手勢,一般在陸上的時候,有人找當官的或者差役辦事,他們想要索要好處的時候,就會做出這樣的手勢和動作,一般明眼人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想要什麼。
於孝天看到了這個姓周的手指的動作之後,心裡面用力的鄙視了一下這廝,褚彩老用的人看來不咋樣,出來辦事也不忘了給自己撈好處,真真是個貪婪之輩。
但是他臉上卻沒有露出這樣的神色,點點頭露出一臉會意的神色,笑道:“周先生請放心,這個規矩我曉得!一定不會讓周先生白跑這一趟的!如果能談成的話,於某定會重禮相謝!”
周師爺一聽,就高興了,更篤定的認為,於孝天這是要花錢免災,想要賠錢來討個平安,而且如果談成的話,他還可以趁機撈一筆,這趟來這裡,他就划算了,要知道幹這種事情,可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幹活的,稍有不慎要是鬧翻的話,他這腦袋搞不好就要留在這兒了。
可是現如今看來,事情發展比他起初預料的要好得多,於孝天開始很強硬,但是現在有明顯服軟的跡象,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於是他連連點頭,開始和於孝天商量了起來,價錢從五萬兩一直壓到了三萬兩,可是於孝天還是表示無法接受。
這個時候劉老六和趙麻子等人卻在一旁已經看出來了眉目,剛開始氣的一個個吹鬍子瞪眼,這會兒卻一個個都露出了一絲捉狹的笑容,躲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茶去了,因為他們都看出來,於孝天哪兒是在跟這廝正兒八經的談判呀,根本就是沒事耍著這廝消遣,壓根就沒打算給褚彩老銀子,他們自然也沒啥好擔心的了,一個個都坐一邊看好戲去了。
“三萬兩不能再少了!再少的話在下回去就沒法交代了!最少也要三萬兩才行!畢竟於當家你們毀了我們不少船,各個掌櫃都在看著,少的話漫說大掌櫃哪兒說不過去,就是下面的掌櫃估計也不會答應!”當價錢壓到三萬兩的時候,周師爺說什麼都不肯自己再朝下壓價了,搖頭說道。
於孝天也一臉難色的說道:“太多太多!我們海狼是小門小戶,哪兒能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呀!對了李叔,咱們理事堂現如今庫銀還有多少?”
李狗子聽了之後趕緊把一口茶嚥了下去,因為咽的急,險一些嗆到,擦了擦嘴角之後起身抱拳說道:“回大當家的話,這段日子咱們收成不好呀!加上剛過了年,弟兄們發餉發賞,還有撫卹,這庫銀早就見底了!
昨天屬下才讓庫管盤了盤庫房,現在庫中總共存銀不過四千兩,要是這個月貨款不能清欠回來的話,二月底餉銀恐怕都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