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便垮塌了下去,傾倒在了甲板上,接著船體便開始吱吱呀呀的開裂,沒多會兒工夫,這條飛狼號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解體,然後緩緩的沉了下去,沒多一會兒工夫,海面上便只剩下了一些還冒著煙的木板,飄蕩在海水之中。
那些圍在周圍的褚彩老的手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得差點尿褲子,生怕波及到了他們船上,幸好飛狼號船底安放的火藥不算多,僅僅是將船底龍骨炸斷,將船底炸出了一個大窟窿,震裂了船體,爆炸並未波及周邊褚彩老的船隻。
眼瞅著這條鬼船,就在他眼皮底下沉了下去,卻又無計可施,姓肖的那個掌櫃的氣的差點當場暈過去,這下他算是徹底白忙活了,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除了得到了幾塊燒的烏漆麻黑的破爛船板之外,什麼都沒有撈到,這一下他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給褚彩老交代了。
於孝天數日之後,在南日島專屬碼頭上,親自迎接了羅賢彬和他帶回來的飛雲號以及飛沙號兩條船,以及飛狼號上殘存下來的水手們。
能讓於孝天親自到碼頭上迎接,這對於海狼部眾來說,無疑是一種最高的榮譽了,所以所有回來的人,都無不興奮異常,儘可能的將自己收拾的乾淨一些,列隊在各自船長的率領下魚貫下到了棧橋上。
於孝天挺胸疊肚,站在棧橋上,身披了一件黑色短披風,精神抖擻的望著這些回來的手下們。
除了羅賢彬、馬如和兩條船的大副走到於孝天面前參拜之外,其餘的那些船員,則都魚貫從於孝天面前透過,返回到岸上去。
而於孝天則抱拳不斷的對從他面前透過的這些部眾們行禮,連聲說道:“諸位辛苦!諸位辛苦!……”
其實手下們不見得你非要給他們多少銀子,多高的地位,很多時候他們只需要當頭的一句暖心的話,他就可能心甘情願的為你效死。
而這些出去遠航兩月有餘的水手們,經歷了多次血火考驗之後,好不容易回來的時候,就更需要他們的當家的給他們一點點心理安慰。
今天於孝天恰恰就滿足了他們這樣的心理需求,不但親自到碼頭迎接他們,而且還像他們施禮,雖然話語很簡單,僅僅是一句諸位辛苦了,可是這對於這些回來的人們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許多人甚至感動的熱淚盈眶,連連對於孝天歡呼著,從於孝天面前走過去,走的很遠了,頭還扭著繼續望著於孝天。
於孝天將羅賢彬和馬如以及兩個大副攙扶起來,雖然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飛狼號的情況,也不清楚林守徹的情況,但是從只回來兩條船上,他便大致猜出了他們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飛狼號肯定是折損在了外面,再也回不來了。
“啟稟大當家!卑職無能,未能將飛狼號帶回來!請大當家責罰!”羅賢彬慚愧的對於孝天說道。
其實這次飛狼號的損失,和他貪功是有著一定的關係的,羅賢彬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他不是貪功的話,帶著三條船直接返回南日島,也就不會遭遇這次伏擊,飛狼號也不會折損。
所以羅賢彬不等於孝天瞭解情況,便主動對於孝天請罪道。
於孝天點點頭道:“詳情容後再說!是功是過自有刑堂來定!你也先不要急著請罪,但是回來就好!好了,林守徹呢?飛狼號的弟兄們呢?他們不會全部都……”
“啟稟大當家,林兄弟暫時還活著,馬上就下來了!可是飛狼號大部分弟兄……唉!他們還剩下九個,重傷的弟兄回來路上都沒有能撐下來!”羅賢彬趕緊答道。
說話間幾個身上還纏著繃帶的船員,在一些其它船員的攙扶下,也走下了船舷,他們之間有兩個船員用擔架抬著幾個人,打頭的一幅擔架被直接抬到了於孝天面前。
於孝天低頭一看,正是林守徹本人,可是這個時候林守徹的臉色蠟黃,人也瘦了一大圈,幾乎有點脫型了,額頭上還纏著繃帶,可見他頭部也有創傷。
可是這會兒林守徹的精神還不錯,當被抬到了於孝天面前的時候,他掙扎了幾下,試圖撐起上身給於孝天見禮。
但是於孝天伸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按在了擔架上,急道:“不要多禮,躺著說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守徹眼圈一紅,哽咽道:“啟稟大當家,卑職無能!沒能把飛狼號帶回來!沒能把船上弟兄們都帶回來!……”
於孝天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南下去做這樣的事情,豈能沒有一點損失!你能活著回來就好,其它容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