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你我都知道,你這個公主是假的。”南宮博有些暈沉沉,身子順著桌子溜過去,湊到方越的身前:“如果真要找的話,隨便可以找出十幾個證人,你信不信?”
“候爺,你喝醉了。”方越拍拍他的肩膀,笑了。
“這可是欺君之罪,你知道嗎?”南宮博笑著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接著往下說:“我已收到訊息,宜太嬪雖有一女,卻早已夭折。你,是假的。”
“你的訊息有誤,我分明活生生地坐在你的面前。”
“你可以不承認,我也可以不揭穿你。”南宮博扶著頭,努力地盯著眼前逐漸晃動的人影:“但是,我有條件。”
來了,終於說到重點了。
“什麼?”方越不動聲色,伏在桌上半眯著眼睛,含糊地低聲咕噥。
“跟我合作,助我一臂之力。”南宮博努力坐直身體。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方越撐住頭,掙扎了兩下,身子還是滑了下去,重新趴在了桌上。
“你剛才也聽到了,無極老人在我的手裡。”南宮博握緊拳頭伸到方越的面前,得意地笑了:“我,隨時操控著他的生殺大權。”
“候爺,”方越慢慢坐直了身體,冷冷地斜睨著他:“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不,怎麼可能是威脅呢?”南宮博重新倒了一碗酒,推到方越的面前:“我只是,請求王妃協助而已。”
方越冷笑,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撫弄著碗上藍色的花邊:“你又怎知,我一定會在乎無極老人的生死?”
“我不知道,”南宮博坦然地望著她,悠然而笑:“我只是在賭。”
賭她對無極老人的重視程度,賭她與南宮澈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牢不可破,更是在賭,她的賭不起!
他有九成的把握,他會贏!
因為,她哭了——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淚!
而根據他所得到的情報分析,她是個冷靜得幾乎可怕的女人。
要她流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想怎麼賭?”方越沉默片刻,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很簡單,”南宮博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你回去照常做你的王妃,呆在老三的身邊,有什麼重大的訊息,露個一兩句就可以了。”
“我怎麼跟你們聯絡?”
“你不必聯絡,自然會有人主動去找你。”
“我有什麼好處?”
“替我做成一件事,我就讓你跟無極老人團圓。”
“我,要先見見他。”
“不行!”南宮博堅決地搖了搖頭:“先做事,這是規矩。”
“我,考慮考慮。”
“你,我,無極老人,我們合作,必將無敵於天下!”南宮博豪情滿懷,信心滿滿。
“晉王妃?”南宮博見她伏在桌上不說話了,撐著頭慢慢靠過去,試探地叫了一聲。
方越裝做不勝酒力,伏在桌上默不吭聲。
想不到南宮博這廝酒量驚人,挺到現在還不倒下,這倒是始料未及。
“哈哈,終於醉了吧?”南宮博得意地一笑,意志力一鬆懈,自然支援不住,倚著桌子緩緩地滑了下去。
方越暗暗好笑,也真難為他了,為了個破面子竟然可以撐這麼久。
輕巧的足音緩緩地接近,身邊有細碎的悉悉簌簌的聲音響起,很快的南宮博被人架著從浮橋上送走了。
“孃的,她還是女人嗎?居然把候爺喝翻了?”低低的笑罵傳入耳中,妖媚中帶著幾分粗俗,卻正是那個使迷香迷倒她的女人。
“得了,別廢話了,快抬她到客房去吧。”
方越暗暗冷笑,凝神摒息,等那柔軟的身子靠近自己,冷不防伸指點了她麻穴。
“咦?”紅衣女子發出一聲低促的驚疑聲,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誰?”她的同伴見她突然倒地,一時反應不及,喝問之聲才出口,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遞到了她的脖子下面,森冷的寒氣撲面而來,令她乖乖地住了口。
“別嚷!”方越自椅子上一躍而起,緊緊地貼在她的身後,附到她的耳後低聲追問:“暗道機關在哪裡,說!”
“什麼暗道?小人真的不知。”她一臉的茫然。
方越輕哼一聲,一掌砍在她耳後,接住她綿軟的身子放置在地上。
她彎著腰在亭中迅速移動,藉著亭中的石桌石椅掩飾行藏,細心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