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長成天然的遮棚,亞歷克西斯可以和她的新郎從下面走過。但是她的女兒沒有分享她對完美新娘的觀念。相反,她就在紐約市政大廳裡把婚給結了。當時她身穿一件灰色的法蘭絨套裝,而且她還拒絕了母親舉辦一個盛大、奢華的聚會的建議。 她的母親無法贊同女兒為現代新娘選擇的表現方式——這一方式是積極的、具有挑戰性的、不想與潛在規則保持一致的。她表示了自己的傷心和失望。“這不是我為亞歷克西斯夢想過的婚禮,”她寫到。我們可以對此發出疑問,為什麼不可以呢?如果這是她的女兒想讓自己經歷的婚禮? 在母親和女兒之間的隔閡,在消費者的衝動與對結合的真心需要之間的隔閡,準確地體現出了21世紀初期那些剛剛成為妻子的女人所面臨的困境。就像我們將看到的,當新娘轉變為妻子的時候,這樣一種進退兩難的困境將會變得更加明確。�
第三部分家務魔法(1)
“傳統”妻子的出現與在90年代出現的另外一種虛假的繁榮存在著驚人的吻合。很多年以來,家務都被看作是一種苦差事,一種引發女性許多精神上苦惱的根源,一種導致女性壓迫的根本原因。然而,有一種看法卻越來越盛行:家務勞動不僅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情,還是實現女性滿足的一種必經的途徑。 這可以被稱為家務魔法。也可以被稱為對《女性的奧秘》的最根本的衝擊。不管它的名字是什麼,打掃衛生間和擦地板變成了以女性作為目標讀者的色情描寫的焦點。因為有一些從名人們那裡挖掘來的小道訊息,《British Vogue》特地增加了一個家務管理專欄。《加拿大家居》(Canadian House&Home)雜誌宣稱“豪華風格的洗衣房”是2003年的“最為風行的潮流”。如果你還沒有用過,那就趕緊試一下吧!用來熨衣服的帶有薰衣草味道的水對於時間緊張的職業婦女來說,是一件堪稱完美的禮物。英國的第四頻道播出了一部共有七個部分的系列節目,有一個很有誘惑力的題目“你的房子怎麼才能乾乾淨淨?”一大群商行擠到一起出售一些高檔的清潔用品——檸檬…馬鞭草味道的洗滌劑以及類似的一些東西——對於那些天天匆匆忙忙的職業女性們來說,即使不能真的使用它們,單單是擁有這些產品就已經能夠給她們帶來一種不錯的感覺了。還有一件事情可以用來證明這種清潔的衝動在多大程度上和化妝差不多,那就是美國零售商把盤子清洗液放在化妝品櫃檯。 講述家務管理的書籍也佔據了暢銷書排行榜的顯要位置。誰也沒有想到,在90年代後期,雪莉·麥迪遜(Cheryl Mendelson)的《營造一個舒適的家》(Home forts:The Art & Science ofKeeping House)會一鳴驚人。作為一本重達三磅多,長至800多頁的書,本書被稱讚為用抒情詩般的迷人語調描繪了鋪床疊被和清掃灰塵時的喜悅之情。這並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清潔王后談除塵》(Talking Dirty with the Queen of Clean)是一本打掃衛生的指南書,在2001年的大多數時間裡,它都盤踞在《紐約時報》的“建議與指導”類圖書的暢銷書榜上。 “談除塵”的雙重涵義是一種故意為之的表述方式,其目的在於最終可以把新的家務管理當作一種有色情意味的經歷出售給女性。在出版於2002年的《家庭的福祉:如何去生活》(Domestic Bliss:How to Live)一書中,單身並且沒有子女的作者麗塔·康尼格(Rita Konig)建議女人們把清掃房間看作一種享受性愉悅的大好時機。“穿著你的內衣褲去做家務——這會使你更舒服一點,並且男孩子們喜歡這樣,尤其是當你使勁踮起腳後跟的時候。”她這樣寫道。英國雜誌《紅》(Red)在2002年7月那一期的封面上對這一說法發出了疑問:“家務勞動是新的性生活?”給這個問題一個肯定的回答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色情作品是被幻想所燃起的。這種幻想正是新的家務魔法所給出的——是從普遍的勞役中逃離的一個虛假的避難所,是對出生在60年代以後的大多數婦女從來都不瞭解的生活方式的一種懷念,這種生活方式使幻想成了最為有效的懷舊方式。 家務魔法的代表人物對舊有的東西幾乎沒有一點苛責之詞。相反,他們對過去的吸收似乎到了一種很過分的地步,就像身著豔麗的開司米服裝的尼歌拉·勞森(Nigella Lawson),這位出身高貴的電視廚師同時又是一位以“廚房女神”而聞名的烹飪書作者。除了寫作暢銷的烹飪書和在她倫敦住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