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一而再的重創了,就算他是鐵打的漢子,終究人心肉做,終是有個承受極限的,心被傷透了,再多的情感那也是會淡化的。
於是在寒爹爹渾渾噩噩,寒秀才不情不願,寒大爺爺氣憤難平之下,寒初雪一家子就這麼跟寒秀才一家分枝別宗了。
本來女子是不讓進祠堂的,可因為這次的事比較重大,所以寒初雪等也都進去了。
而在寒大爺翻著族譜念家規告罪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秀才爺爺三兄弟其中的老二已經死了,難怪一直只聽大哥他們說大爺爺,而從來沒提過二爺爺,而他們這一家子說是別宗,也不可能真的另認個祖宗的,而是被過繼到這位已經去世卻沒留下一兒半女的二爺爺名下了。
一段流程下來,當他們一家子從寒三爺家眷變成寒二爺家屬的時候,寒初雪也弄明白何謂分枝別宗了。
大昌朝的宗族關係就像是學西周史時那個家族樹一樣,就拿他們這一家子來說,往上數到太爺爺輩,那太爺爺就是主樹幹,而大爺爺這一輩的幾兄弟就是這主樹幹上長出來的分枝,然後寒爹爹這幾兄弟又是寒秀才這枝上長出來的小分枝,大柱兩兄弟便是寒爹爹這小分枝上的細芽。
所謂的分枝就是把寒爹爹這個小分枝從寒秀才這大分枝上分出來,嫁接到了二爺爺那一根分枝上了,如此一來,原本往上數會數到寒秀才這個祖宗的寒爹爹以及後代子孫,日後的祖就變成了英年早逝的寒二爺爺了,也就是所謂的別宗了。
直白點說自此以後寒秀才這個親爹就得變成三叔,對於大柱他們來說親爺奶以後就變成三爺爺和三奶奶了,也就是說沒有了最直接的親屬關係,再想用孝道來壓逼他們是根本不可能了。
第五十章 早有預謀
待一切都成了定局後,寒初雪暗舒了口氣。
原本她以為自家分家了,就會像那些種田文一樣,日後再無瓜葛,就是想沾便宜也沾不上來的,可是事實告訴她,只要秀才爺奶還活著一天,作為人子的寒爹爹就得盡孝一天,秀才爺奶就能打著孝道的旗子對他們家進行各種逼迫,就是大伯三叔他們也能扯著爺奶的旗子欺負自家爹孃,她還頭痛這該如何應付,結果就這麼讓大爺爺給解決了。
自此以後偏心的爺奶再也沒辦法用孝道來尋事了,而可以這樣做的二爺爺又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死的時候甚至還沒成親,也就是說現在寒初雪一家除了族老之後,頭上再無長輩壓著了,這不得不說是個應該普天同慶的好訊息。
親眼看著二兒子一家的名字從自己名下劃去,轉寫到二哥那一頁上,寒秀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就這樣沒了一個任勞任怨的兒子了。
可是祠堂已經開了,族譜也已經改了,連村長這些見證人都已經簽名了,他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寒秀才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寒大爺爺卻是一臉的欣慰,“二弟你終於有後人了,日後逢年過節總算有親兒給你祠奉香火了。”
寒初雪聞言,深深的冏了把,大爺爺該不會是早有打算所以才會借這次的機會將自己一家子給過繼到二爺爺名下的吧?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莊戶人家是很注重死後香火的,寒二爺爺英年早逝連丁點香火都沒留下,這一直是寒大爺心中的痛,看到寒永柏不受老三夫婦待見時他便有了這心思,可惜秀才奶奶不是個好商與的人,這事便一直沒成。
這次他也算是借勢而為了,這麼一來,老二有後繼的香火,永柏一家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不是他這當哥的貶低自家兄弟,而是老三夫婦對永柏所做的事,真的讓人很看不過眼,不就是書沒念好嗎,莊戶人家能識字就很了不起了,能不能背熟那些之乎者也在寒大爺看來壓根就不算事,所以對於寒秀才因為寒永柏不會念書而不待見他很是不解。
聽到自家大哥的話,寒秀才真的不知該做何反應,同樣也反應過來的秀才奶奶則是一肚子的火,可是事關宗族大事當家男人還活著的時候根本容不得她一個婦道人家插手的,所以之前商量這事的時候秀娘也是半聲沒吭,秀才奶奶雖然輩分高了一輩,但作為宗族中的弱勢群體,她也是沒膽量違抗宗族決定的,只能把火憋肚子裡了,只不過看向秀娘幾個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颳得人生痛。
雖說不歸她管了,但長年積下的陰影還在,秀娘臉有些發白的抱緊了寒初雪。
進祠堂這麼嚴肅的地方,寒爹爹自然是不能再坐板車了,所以是讓大柱背進來的,如此一來,跟他坐一起的寒初雪自然也得下地了,秀娘剛才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