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轉身就朝兩人追了過去,“二姐、小妹,等等我,我也去。”
野菜他其實也挖過的,小妹既然想學,當哥哥的怎麼能不管呢,說不準還能掏到鳥蛋呢。
愛湊熱鬧的某驢當然是毫不猶豫的跟上了,野菜這玩意,說真的,它也沒吃過呢,就當去長見識好了。
被獨自丟下的大柱有些不知該幹嘛的摸著後腦勺,抬頭看看天,時辰還早,早上因為小妹突然回來了,那地還沒整完呢,他還是去整地好了。
於是回身走進草棚扛起鋤頭也出門了。
在大丫的帶領下,三人一驢繞過田埂,走到那小山包下,沒有上山而是沿著山腳轉悠起來。
四月份正是各種野菜長得最嫩的時候,不過寒家就是靠吃野菜度日的,這附近的野菜不知被挖過多少回了,走了好一會也沒發現,直到看到一叢寒初雪有些眼熟的嫩綠植物,大丫才眼睛一亮的走上去蹲下身就挖了起來。
寒初雪跟著走上去,仔細的看了看,訝異了,“姐,這蒲公英能吃的嗎?”
難怪她剛才覺得眼熟,上輩子的小時候她還摘來玩過呢,只是她從沒聽說過這玩意能吃的呀。
一旁的二柱看她一臉迷惹的小模樣不由笑了,“小妹,這是婆婆丁,當然能吃了。”
正忙著挖菜的大丫也抽空朝她點了點頭。
敢情這就是以前種田文中出鏡率極高的婆婆丁呀!
寒初雪默默掩臉,種田白痴果真傷不起。
而後在挖野菜能手大丫的帶領下,寒初雪這個種田白痴努力的辯認著各種鄉間野菜。
不知不覺間三人便來到了一片田間,大柱正在裡面鋤著地。
看到大柱,二柱立馬揚手跟大哥打起了招呼,正忙著的大柱回頭一看,見是他們來了,扛著鋤頭,邊拍著身上的土,邊走了過來。
“小妹,你們怎麼到這邊來了?”
大丫笑得有些苦澀,“那邊的野菜都沒了,我們走著就到這邊來了。”
至於野菜為什麼沒了,大柱自是知道,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氣氛變得有些沉,寒初雪忙開口岔開話題,“大哥,這地是我們家的?”
因看家裡實在太窮,根據以往種田文中所述,寒初雪還以為自家是沒田沒地的呢。可是現在看到大柱在忙農活,顯然這地跟自家脫不了關係了,就是不知是租的還是買的。
說起莊稼地,大柱立時笑了起來,“是的,一路過去五畝地都是咱家的口分田。”
寒初雪順著他的手勢往前看了看,古代的畝跟現代的大小並不一樣,所以五畝地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很少。
以她今天觀察所得,家裡人並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有這地在,怎麼家裡就窮成那樣了呢?
“大哥什麼叫口分田?”聽起來好象不是自家買的地呢。
大柱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口分田就是官府分給咱家種的田呀。”
咦,這麼一提,她好象有點印象了,“就是說這田其實不是我們家的,只是分給我們種,以後要還給官府的是不?”
她上一世學歷史時好象有些朝代的田地就是這樣的。
果然大柱點頭了,“是的,等出丁後,會有三畝的永業田,那就不用還給官府的。”
“什麼又叫出丁,永業田?”
“丁就是要交稅的,出丁就不用交稅了,永業田就是不用還的,可以世代留下去的。”
大柱說得不算詳細,不過大致的,寒初雪還是明白了,丁應該就是壯勞力,而永業田其實就是養老田了。
而在這解釋中,她還抓到了一個重點詞——稅!
猶記得賣炭翁裡的一句:苛政猛於虎。
寒家明明有分到地,卻食不裹腹,那會不會是因為苛捐雜稅太多了?
“哥,現在的賦稅很重嗎?”
雖說修道之人不理俗世之事,但若真的是苛政當道,為君不仁,她還是要傳訊師父,為這天下百姓謀一個公道的。
“這該怎麼說呢。”大柱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腦袋,好一會才組織好語言,“我們的戶租是每畝八升,調是布一匹、麻三兩,另外還有勞役,每戶每年服役一個月,若是出不了丁就要出粟或麥或谷一石,絹一匹。”
第九章 坑爹的人頭稅
因為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所以大柱已經跟著寒爹爹交了好幾回稅了,對這些倒是清楚得很,問題是農盲的寒初雪卻是聽得眼睛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