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徑直走到了寒秀才家門前。
比起一路走來看到的半人高低矮院牆,寒秀才家明顯檔次高上一些。
一人多高的院牆,一幢結實的大木門,高於院牆而透出來的瓦面屋頂都在昭示著,這戶農家的境況不錯。
與破敗的寒家有著明顯反差的景象,讓寒初雪眉頭微蹙。
“大哥,爺奶家看起來過得挺好的。”
大柱點點頭,“爺是秀才不用交稅的,而且他在鄉塾教書每個月都能拿到兩鬥米。”
不用交稅那就是說口分田生產多少都是自家的,之前也提過,土質好的地一畝能出兩石多點,而像大柱這樣會吃窮孃的半大小子一天也就三升米,像秀娘和大丫這般體力活做得少一些的,也就一升多點,而寒秀才是讀書人,想來食量也超不過天天做家務活的大丫,一畝的產量就夠他吃兩百多天了,再加上每月得的兩鬥米,這爺奶家糧食可是很富餘的呢。
飛快的在心裡算了一遍數後,寒初雪的眉頭更緊了,“這樣說來爺奶應該會有糧食多,我們家斷糧了為什麼不來找爺奶借呢?”
大柱沉著臉,抿著唇沒答話。
這時院裡也傳來了腳步聲,是聽到秀娘叫門,來應門了。
一個老婦的聲音自院門內響起,“是誰呀?”
“娘,是我,永柏媳婦。”
“你來作什麼?”
這話問得,不僅寒初雪皺起了眉頭,就是秀娘和大柱臉色也不大好看了。
“奶,爹讓我們送碗雞肉過來。”
有了大柱這話,一直關著的院門終於開了,一個梳著油光髮髻,插著銀笄,身著青衣,圍著花布小短裙神色嚴肅的老婦人現出身來。
這位便是秀才奶奶了。
看到門外站的果真是秀娘,而大柱手上也確實挽著個籃子,秀才奶奶的臉色稍好了些,“怎麼這個時辰過來的,進來吧。”
現在可是晚飯時間,敢情她以為秀娘是來蹭飯的才那種語氣。
秀娘沒計較的應了聲,拉起寒初雪便跟在她身後走進了院子,大柱則負責關門包了尾。
寒初雪飛快的掃了一圈,屋子還是土坯房,不過蓋的是瓦頂,比茅草房要高檔些,除了主屋還有東西廂房,一間廚房,靠近院門的右邊搭了個草棚,卻不是像寒家那樣放雜物的,而是養了頭豬,也就是說這是豬圈,豬圈旁邊還有一個小棚子,則是雞窩。
根據以往的種田文所述,這爺奶家在農村還算是個富戶了。
觀察間,秀娘已經拉著她走進了主屋,這屋的格局跟寒家有些像,只是佈局明顯要高檔些。
一入屋的正牆上掛了幅中堂,寫著一個大大的孝字,也難怪會有寒爹爹那樣的孝順兒子了,就是不知另兩個是不是也認可這個孝字。
中堂下方放了兩把靠背椅,中間還放了張八仙桌,一個身著灰白直裰,戴著方士巾,腳穿布鞋,手還拿著一冊書卷的老文人正坐在左邊的椅子上。
秀娘和大柱都忙上前行禮,分別喚了聲爹和爺爺。
寒秀才文人範兒十足的嗯了一聲,眼睛卻看向了寒初雪,“這小娃兒是何人?”
第十八章 還得靠自己
寒初雪一身不同於寒家母子的打扮真提挺顯眼的,剛才是天色有些晚了,秀才奶奶可能有些老花眼這才沒看到她。
秀娘直起身,恭敬的應道,“回爹,這是二丫,今天早上這孩子自己找回家來了,咱跟永柏一時高興忘記告訴爹孃一聲,這不,一想起就趕緊來了,只是永柏的腿還不能動,所以就沒來。”
“二丫?”
寒秀才茫然的表情明顯還沒想起這土妞名指的是誰。
倒是一旁的秀才奶奶想起來了,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寒初雪,“二丫?這怎麼可能呢!”
不是說被仙長帶走了,以後都不回來的嗎?
秀娘以為她是跟自己一樣,也以為小閨女已經不在了,忙解釋道,“娘,這是真的二丫,你看她這模樣跟大丫像得很呢,而且是青雲庵的師父告訴她是咱們這送過去的,絕對錯不了。”
寒初雪若有所思的看著秀才奶奶,剛才她那話,孃親沒聽出來,可不代表她沒看出來,秀才奶奶聽到是自己的時候,那表情並不是真以為自己見鬼的驚嚇狀,而是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後的心虛。
秀才奶奶能作出什麼會讓她心虛卻又跟自己有關的事呢?
答案真是呼之欲出。
寒初雪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