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爹沒說,反正咱上鎮上這麼多回就沒見著。”
聽起來這大伯混得還可以,“既然大伯有活幹,奶為什麼還要送那麼多糧食給他?”
“奶說他一家子都在鎮上,玉祈哥還要念書,用度大,所以每年新糧下來都會送到他那去,免得他一家子沒吃沒穿的。”
“既然承擔不了那麼大的用度,大伯為什麼一家人都要在鎮上呢?反正鎮上離村子也不遠,大伯就算留在鎮上幹活,大伯孃他們回到村來也不至於一家子長時間見不著面,為什麼他們非要在鎮上苦熬著,還拖累著爺奶年年送糧食給他們而不回來幫忙做些農活,伺奉爺奶呢?”
秀才奶奶的說詞寒爹爹他們興許會信,但寒初雪是完全不信的,那個叫寒永松的大伯擺明了就是不想回村裡當農民,連他的家人也不願意回來幹農活,才死賴在鎮上,反正他有活幹有月銀拿,還每年有人白送糧食,何樂而不為。
不過既然自己猜到了,就不可能再讓自己一家人當傻子,否則以後自己帶著家裡人奔小康的時候,說不準他就會賴上來,所以該提醒的,寒初雪還是要說的,當然基於大柱他們根深蒂固的孝道思想,她的話還得有些技巧。
果然聽到她的問題,大柱沉思了,對呀,大伯要幹活,玉祈要念書,大伯孃和玉琴姐可是沒事幹的呀,她們為什麼不回村裡來住,就算幹不了農活,至少也能照顧爺奶吧。
大柱雖然老實,但不代表笨,以前是沒想到這方面,現在一想明白了,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了。
再怎麼說也該是大伯養爺奶,現在卻反過來要爺奶養著他一家子了,村裡分到的地他也沒管過,一直是爺奶讓自己一家子幫忙照理的,可糧食自家卻一點也沒有,而沒幹活的大伯一家卻連爺奶的那份也拉走大部分,這事不該呀。
自此淳樸少年的心裡留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只要時機一到便可生根發芽了。
對此,寒初雪表示十分滿意。
因為是輕裝上陣(負重的某驢直接被忽視了),他們回到下棠村的用時比去的時候還要短。
遠遠看到自家的竹製籬笆牆,想到家人馬上就能吃上白米飯了,大柱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兄妹倆人喜滋滋的回到自家的院子,卻聽到一道不屬於秀娘或大丫的女聲在那說著什麼,家裡還來訪客了?
寒初雪疑惑的看向大柱,卻見這老實的大哥一雙濃眉緊緊皺了起來,“是三嬸。”
就是說自己死了的那個寒三叔的老婆?
寒初雪很快在一堆只知道名字甚至親屬稱呼的名錄中找到了來人的名牌。
這時二柱正好氣沖沖的走出來,看到寒初雪他們回來了,立時高興的叫道,“大哥,小妹你們回來了?”
大柱應了聲,“三弟,來幫我把這糧食卸下來。”
二柱立時跑了過來,看著兩大筐的糧食,眼睛都亮了,“大哥,這全是咱家的糧食?”
“是呀。”雖說沒換成更多的糙米大柱還是有些遺憾的,但看到小弟那歡喜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小妹的決定並沒錯,大不了他以後勤快點上山打獵就是了。
大丫也聞聲走了出來,看到那兩大筐米,也是驚喜交加,“小妹,你們怎麼換了這麼多米回來了?”
第二十八章 白米風波
寒初雪含笑看過去,正想應大丫,卻見她身旁多了一個婦人,頭上髮髻扎著布巾,長得一般,只是一雙杏眼倒還有幾分風姿,穿著交領短衣,腰間也像秀娘一般圍著一條短裙,不過那裙子卻是藍底白花,腳上穿的是一雙布鞋,卻是碎花布做的。
不過最吸引寒初雪注意的還是她拿在手裡的碗,那裡面散發出來的香味,讓她一聞就知道,那是自己去鎮上之前給爹孃燉下的雞湯。
寒初雪的臉頓時就冷了下來,這湯是她特意給寒爹爹夫婦準備的,就連兄長姐姐都捨不得喝,而這三嬸居然跑來喝了。
那婦人也在打量著寒初雪,見她看到自己手上的碗便冷下了臉也沒當回事,畢竟她佔老二家便宜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不就是口湯嗎,難不成這小娃兒還跟敢自己強嗎。
當下便見她揚起了笑,“哎喲,二嫂,這就是你們說的二丫吧,瞧瞧那水靈的模樣,還真不像咱莊稼人。”
寒初雪斂下了眼眉,她這是從秀才奶奶那收到了訊息,特意趕來的?
跟在寒三嬸身後出來的秀娘,聽到她這話,臉色頓時不太好。
二柱不忿的應了句,“三嬸,如果說長得水靈就不像莊稼人,那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