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般噁心。
“聽說這寒永松常年住在鎮上,在福滿樓當帳戶拿著每月一百文的月俸就算家中老父老母的糧食全給他了仍是過得極為清貧,葉管家你帶人去把福滿樓的掌櫃帶來,順便去寒永松家看看,看他所說是否屬實。”
“是,老夫人。”葉管家也正是那外院管家,立時領著人往外走。
寒永松一聽,這是要搜他家呀,終是跪下了,砰砰的叩起頭來,“老夫人開恩,求老夫人開恩呀。”
寒玉祈也是一臉的灰白,在這被搜身就罷了,至少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是若真去搜了自己的家,那可就全揚開了,自己哪還有顏面回學堂。
想到自己日後會被人嘲弄奚落的場面,寒玉祈滿眼憤恨的瞪著寒初雪。本來他們家過得好好的,這一切全是因為她。
迎著他的怒視,寒初雪冷冷一笑,果真是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只是自己會怕他嗎?笑話!
這時寒永松看羅老夫人不為所動,眼珠子一轉,快速膝行的挪到了寒大爺爺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就嚎了起來,“大伯,你幫侄子求求情。這屋不能搜呀。玉祈今年就要下場考童生了,他先生說過,他一定還能更進一步,考秀才、考舉人甚至是進士的。這屋一搜。我們家的名聲就徹底毀了。這孩子的前程也得全毀了呀。”
這去搜屋的可是羅家,這叫他們一家人以後還如何在鎮上立足,事情一傳開。還有哪個鄉紳會肯給自己兒子作保舉薦呀,而這兩點正是寒永松最怕的,沒辦法呆在鎮上,他就得回家種地去了,兒子走不了科舉,他們一家人就得當一輩子的泥腿子。
寒秀才也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寒大爺爺,“大哥,玉祈這孩子唸書有天份,不能就這般毀了呀。”
寒大爺爺一臉的為難,他也想寒玉祈能光宗耀祖,可是他壓根就沒在羅家說話的份量呀,不由的他看向了寒初雪,這事只能二丫出面才有希望。
寒初雪卻沒看他,而是扭頭看向了羅老爺,“羅老爺,初雪回家來時聽說鄰郡的郡守被滿門抄斬了,可有此事?”
羅老爺能管著這麼大片的家業,自然是一點就透的厲害人物,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臉可惜的道,“確有此事,還不到不惑之年本來任滿後是要回京入閣的,誰知竟毀在了一個貪字上,以致滿門老幼竟全都身首異處,就連家族旁枝也受到了牽連全被斥貶為奴,可以說整個家族都完了。”
羅夫人也懂了,立時配合著一臉意外的道,“老爺不會吧,聽說那可是寒門子弟出身,很是幹了些實事的呢。”
羅老爺搖頭嘆息道,“剛入仕的時候確實不錯,可惜亂花迷人眼,沒能把持住,這不把一家子都賠進去了。”
寒大爺爺到底是經過事的,人家這話是什麼意思多少都聽出來了,看看抱著自己腿哭得一臉淚的寒永松,又看看站在那邊一臉不甘憤懣卻沒半點內疚悔意的寒玉祈,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寒大爺爺這邊說不動,寒初雪就更不必指望了,寒永松有種大勢已去的無力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寒玉華悄然的挪到寒永竹身後,扯了扯他。
寒永竹不解的回頭看著兒子,見他不斷的朝自己打眼色,又朝寒永松那邊意有所指的努了努嘴,又點點自己。
寒永竹也不是個蠢的,愣了愣後,想起剛才寒永松說的話,立時反應過來了。
轉回身朝羅老爺叩了幾個頭,一臉誠墾的道,“老爺、老夫人、夫人、師太,咱知道自己幹了混帳事,都怪咱一時鬼迷心竅,二丫你放心,欠你們家的錢咱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還上。”
這話說得挺漂亮的,就是不知他是為了過眼前這一關空口說白話,還是真的悔過自新。
羅老夫人跟他們這一家子接觸過,怎麼也覺得這話有些不靠譜,“一定還上,是什麼時候你能還上?若是你一直說沒錢,那這錢可是要一直欠著了。”
呃……寒永松有些語塞了,他其實還真打著這主意的,只要把眼前這關過了,到時他說沒錢,就二哥二嫂那性格,肯定不會非追著自己要,退一步說就算他們非要,只要自己到爹孃跟前哭一哭也肯定能說動他們的去壓制老二的,寒玉祈毀了,可就只能指望自家華兒了,爹孃總不能不管吧。
羅老夫人是什麼人,雖然寒永松想極力掩飾又哪能逃得過她的法眼,當下臉一沉,一個鄉下漢子居然還想在自己面前耍花招,這也太不放自己在眼裡了。
婆婆被一個鄉下漢子糊弄了,羅夫人心裡也有氣了,“你是下棠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