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婉惜的道,“聽說雙腿讓馬車壓了過去,腿全讓壓斷了,怕是會瘸。”
“啥?”秀才奶奶一聽就急了,“不行,咱得去看看。”
剛聽到這孫子受傷的事時,正好是大孫子考中童生回家報喜,所以她一時也沒顧及到那邊,但到底是自小長在身邊的孫子,秀才奶奶心裡還是記掛著的,立馬便早飯也不吃了,急匆匆起身就往外走。
寒永松朝媳婦使了個眼色,他的媳婦立時會意,也站起了身,“娘,我陪您一塊去吧,唉,玉華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衝撞了什麼,好好去考試的,怎麼就會讓人撞瘸了呢,萬一想不開,這可就要出事了,還真得提醒三弟和弟妹,這段時間可得把孩子看穩了。”
秀才奶奶更是讓她說得心亂如麻,忙不迭的催著她趕緊走。
坐在屋裡的寒秀才自最初的意外過後,便沉下了臉,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老大,你這話是聽誰說的,玉華那孩子真的瘸了?”
寒永松點點頭,“爹,您不知道這事已經在鎮上傳開了,老三夫婦把撞傷玉華的人家給告了,開陽縣令派了捕快來抓人,全懷集鎮的人都知道這事了。”
如此這話就假不了了,寒秀才又是失望又是氣憤,“告得好,毀了我孫子,怎麼也得賠上一條命來。”
寒永松聞言朝一旁的大女兒使了個眼色,“琴子去廚房看看雞蛋煮好沒,給你弟拿去。”一邊說著,還一邊把手裡咬了幾口的紅薯遞了過去。
寒玉琴緊張的看了一眼寒秀才,見他只顧低著頭生氣,根本沒看過來,這才敢伸手接過,急急的轉身走了出去。
解決掉了紅薯問題,寒永松湊到寒秀才身邊,壓低聲音道,“爹,您知道撞傷玉華的是誰?”
“是誰?”
“是陸家的那個小少爺。”
寒秀才一驚,猶帶點希望的問道,“哪個陸家?”
寒永松苦著臉道,“在懷集鎮能用得起馬車的姓陸大戶還有哪家,可不就是跟琴子定了親的那家。”
“什麼?”寒秀才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孫女婿撞傷了孫子,還致殘了,這算什麼事呀。
“這混帳東西。”
寒永松忙解釋,“爹,事情不是像您想的那樣的。”
“那是他是怎樣把玉華給撞了的?”
“那就是個意外,之前因為家裡太吵,玉祈不是借住在陸家苦讀嗎,人家陸家還真的沒話說的,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等到了考期,還生怕玉祈會在路上出什麼意外,特意讓家豪用馬車送玉祈去開陽應考,卻不想在開陽城門那,因為人多車多,那馬一下子受驚了,把剛好也進城門的一輛驢車撞翻了,還有人趁亂亂喊說撞死人了,當時兩孩子都嚇懵了,您想呀,玉祈可是去考試的,要是真撞死人了,他的名聲可不就毀了麼還怎麼進考場呀,所以兩孩子一時也是慌了,駕起馬車就跑了,也沒敢下車看看,所以愣是不知道就那麼巧,那驢車上坐著的會是玉華那孩子。”
這……
聽到這“真相”寒秀才真不知用什麼詞來表達自己想罵天的心情了,這事怎麼就那麼巧,玉華那孩子怎麼就那麼的倒黴呢。
見他神情沒剛才那般氣憤了,寒永松繼續道,“爹,這意外其實家豪那孩子也不想的,等把玉祈送進了考場後,他還特意回城門那找過,只是當時玉華已經不在那了,所以他也沒找著,又擔心真的撞死了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打聽,這兩方就錯過了,結果老三夫婦以為他是撞傷了人還不顧而去,一時氣憤之下就把人給告了,讓家豪那孩子被抓了起來。”
寒秀才終是聽出一點味道來了,“咋的,你親侄子讓人撞瘸了,難不成還告不得他?”
女婿再怎麼樣也比不得親孫子,更別說那個親孫子本來還是他寄了厚望的,現在竟這麼毀了,寒秀才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寒秀才的心情寒永松自然明白,否則他也不會昨天就見到老三夫婦卻一直忍著沒敢說了,今天若不是在寒永柏那吃了閉門羹,他也不會因吃紅薯的問題而想到了怎麼幫陸家豪開脫,好讓寒秀才出面說服寒永柏了。
其實寒永松昨天就見到寒永竹夫妻倆人了,只是當時那倆人看到他時的反應十分奇怪,他本身又有些心虛,所以回家時便沒跟寒秀才提起,也是因為見到了寒永竹夫婦,知道他們肯定見過寒玉華,也肯定知道他們兒子的傷跟自己兒子有些關係,他才會怕陸家的事鬧大禍及自己兒子,而想到要找寒永柏幫忙的,誰知卻連大門都進不去,看來不讓老爹出馬都不成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