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里正,這戶為何會要多交的?”
正做著記錄的範里正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什麼多交了?”
寒初雪指了指那多出來的半籮,“他不是隻需交五石糧的嗎,怎麼會多給了五斗的?”
總算明白了,範里正笑了起來,“姑娘,那是鼠耗糧每戶都是要交的。”
鼠耗?
寒初雪眨了眨眼,她好象對這詞有那麼一丁點的印象,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看她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沒聽懂。
範里正便解釋道,“這稅本來是要農戶各自運到縣裡去交的,但上面的大人體恤民情,只要下面一層層的收糧往上交,這樣雖減輕了農戶的負擔,但是也造成這糧食的數目會有些對不上。”
寒初雪更不解了,“這不是都照實收了,都記錄好了嗎,怎麼會對不上?”
這麼清楚的帳目了,難不成還能出什麼差錯嗎?
範里正一副果真是個不識世事的小娃兒的表情看著她。
“姑娘,現在這糧是收足了,可是交給伍長時要再量過,再運到縣裡時還在再量一次,這一次次的運輸稱量,這糧食肯定會有所損耗的,而且在咱這要收完了全裡的稅糧才會上交,而伍長那邊則要收完懷集所有的稅再交到縣裡,縣裡更是要收完了全縣的稅糧才能運到郡裡,一處處的存放著,可不就會讓老鼠吃掉一些了嗎?”
寒初雪……
終於聽懂了,原來這就是鼠耗,不管是真的老鼠吃了,還是讓“碩鼠”吃了,反正這損失都不可能讓朝庭埋單,已經吃了的也不會肯吐出來,所以最後這“鼠耗”就只能算在最底層的農戶身上了。
與其在最後讓農戶補交,倒不如一開始就把這鼠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