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咬著牙,一副一人作事一人當的模樣看著玉烾道,“剛才那話只是我說的,跟我哥我爹孃他們沒關係,你要殺要剮就衝我來,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牽怒旁人有什麼意思。”
“小妹。”少年急急的低吼一聲。
中年男子亦忍不住喝止女兒,“箏兒住嘴,休得無禮。”
被父兄這麼一喝,少女終是沒再開口,只是眼神猶帶著不甘的瞪著玉烾。
玉烾這娃兒向來是不願意吃虧的,別說現在,就是以前被寒秀才一家子壓著的時候,遇上不平事他也敢頂上幾句的,見那少女敢瞪他,自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哼,小丫頭片子果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就只能嘴上惹事。”
少女氣結,但有家人阻止著,她也不敢再開口頂回去。
玉烾正得意,卻突然覺得身旁的空氣好象有些不對勁。
扭頭一看,正好對上自家小妹似笑非笑的眸光。
“小丫頭片子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
玉烾後背一涼,慘了,居然忘記自家妹子也是個小丫頭片子。
當下顧不得跟那少女鬥氣了,忙一臉諂笑的朝寒初雪道,“夫子說過,凡事無絕對,大爺爺也說過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丫頭片子當然也不能全是那樣的,三哥就是說這不識好歹的丫頭片子而已,真的。”
瞧自家小弟那懼妹的小模樣,玉書深感有趣的噗一聲笑了起來,就連楊德彪也忍不住咧開了嘴。
寒初雪忍著笑,瞥了玉烾一眼,沒多說什麼。
三哥可是有些大男人主義抬頭呢,這種要不得的思想必須得消滅掉,所以就先讓他擔心一陣子好了。
打量著或焦急或擔憂或憤懣的一家子,寒初雪揹著雙手,一本正經的看著那少女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只憑片面之詞便妄下結論,還口出惡言,看來你也不太適合跟在我姐身邊。”
這般說來,她連這少女也不想要了?
本以為一雙兒女至少能脫離困境的婦人不由有些著急了,“這位姑娘,小女只是擔心她爺爺,方會一時心急出言無狀,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與她一般見識。”
寒初雪瞅她一眼,“你覺得我跟她,誰是大人?”
這……
婦人瞬間語塞,兩人的年紀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女兒大上幾歲,人家會這樣問,明顯就是針對她剛才為女兒辯解之語的,這又讓她如何去作答呢。
就在婦人被寒初雪問得無言以對的時候,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老頭驀的一聲朗笑,“看來姑娘絕非常人,吾家這些孩子得遇姑娘賞識也是一場造化,既然姑娘相中了他們儘管帶走,日後如何管教全憑姑娘。”
寒初雪看著他,“可是他們剛才求我把你一塊買了呢。”
老人搖搖頭,“姑娘不必為難,老兒知道自己招了人眼,若是真去了姑娘家,說不得會給姑娘家招禍的。”
鏢局的人聽到他這話都著急的喊了起來,“老爺子……”
老人卻淡然的一擺手,“好了,生死有命,再說老夫都活到這把歲數了,又還有什麼好惜命的,只可惜祖上的產業就這麼毀在了我手裡,只怕黃泉之下也無顏面對先祖呀。”
說到最後,老人神色黯然,其他人更是紅了眼眶。
少女氣憤的握緊雙拳,“這不能怪爺爺,是那狗官欺人太甚。”
說著她還有些遷怒的瞪了寒初雪兄妹一眼,顯然這娃兒還是認為他們跟那黃縣令是一夥的。
玉烾立馬瞪了回去,“你瞪什麼瞪,我們家就是一農戶,壓根不認得你們說的狗官。”
什麼?
一旁的大管事和老莫頓時變了臉,難不成這些人還真是騙自己的?若真是這樣,這人讓他們帶走了,倒黴的可就成他們了。
老莫急忙拉過楊德彪,“兄弟你可不能坑老哥呀。”
楊德彪一副你安了的表情拍拍他,“老哥,兄弟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什麼時候坑過自家人了,那撈麼子縣令我東家是不認得,不過在買豐昌那邊的桑園子時,我們家姑娘可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他要不是心裡有數能把那桑園子那般爽快的賣給我東家了?”
楊德彪上回送家眷去桑園時,曾跟老莫打過照面,他的新東家在豐昌那邊買了個桑園子老莫是早知道了的,自然也知道現在他並不是騙自己的。
於是他跑到大管事身邊嘀咕了一番,大管事眼珠子轉了轉便想到,肯定是黃縣令知道寒家跟羅家的關係,不敢得罪寒家才會爽快的把那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