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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大丫也不過是受了點傷,終是沒釀成大禍。
但是因為先有寒初雪發飆,後有老餘頭警告,其間還有疑似佛祖的了空尊者現身,在村民心中這件事已經不是寒家自己的事了,而是關係到全村老少的大事,沒誰敢輕忽。
先不說這事要是沒處理好,佛祖會不會怪罪,光是還在村子裡的老餘頭和二丫,就可以把整條村子鬧個天翻地覆了。
雖說大昌朝的連坐制四處可見,但沒誰真的願意被連坐的。
所以這案子下棠村的村民極為重視,全村只要能走動的全都來了。
看出事情鬧大了,連自家族老和村長都來了,平老三也跟著慫了,愣是不肯再開口。
但當寒玉華口齒伶俐的指出他跟寒永松是如何勾結騙平安母子出頭,想利用秀娘一家的同情心騙取二十貫錢的時候,陳寡婦暴發了。
她雖提出要錢,便其實她至始至終都只是想給兒子娶個媳婦,壓根沒真想要那些錢的,也正因為如此,聽說平老三這回原來並不是真心想幫自己兒子娶媳婦,而是衝著錢去的,她便再也忍無可忍了。
平家的叔伯人叫平二叔聽她幫著外人把矛頭指向了平老三,不由皺起了眉頭,“平安娘,若是得了那二十貫錢,還用得著愁平安娶不上媳婦嗎,你說不想要錢,這可很難讓人相信。”
若是平日被他這麼明顯偏幫意思的警告一說,陳寡婦肯定就不哼聲了,但自從平安的腿瘸了之後,她便日漸絕望,此時又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二叔,誰不知道真有二十貫錢肯定能娶上媳婦,可是咱家要真要了這錢,這些錢能落在咱母子手上嗎?到頭來還不是便宜了他。”
說著她憤怒的一指平老三,“咱平安的腿為啥會瘸?還不是這天殺的把寒家賠咱家的八貫錢全搶了去了,就連那對銀鐲子都沒放過,別說補身子,就是想給平安找郎中要些傷藥咱都沒錢,到頭來還是咱一個寡婦上山尋來些草藥給他敷上的。”
越說陳寡婦就越悲切,“平老三是平家子孫,難道咱家平安就不是嗎?他可是大華留下的惟一的根,你們不在乎,咱這當孃的在乎,你們不在意大華斷了後,咱這當人媳婦的不想相公斷了後,娶了媳婦就是再窮,咱平安也算是有了個媳婦,可以給大華這一房開枝散葉,要是拿那二十貫錢,咱母子能得二十文就不錯了,咱雖是婦道人家,但咱不傻。”
平二叔被她頂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無從辯駁,平老三雖是懶漢,但終究是正經的平家男丁,身子也健壯,只要他肯定下心來娶個媳婦,怎麼也能給平家添幾口人,這也正是他們這一族人明知他欺負平安母子,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平安那身子骨,他們總覺得不可能指望得上呀。
可是由此也可以看出,平安娘說的是實話,他們很清楚若是拿了錢,絕對會到不了自己手上的,因為平老三會盯著,而自己這些族人事不關己也不會多管。
這道理平二叔想明白了,深知平家情況的上棠村村長自然也想明白了。
平家的家事,他這當村長的管不了,但平老三這回惹的事,關及兩條村子,他卻是不能任由平家包庇這懶漢挑起兩條村子的矛盾的。
當下下棠村村長便狠狠一瞪躺在地上的平老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被陳寡婦“賣”了的平老三恨得牙癢癢的,但現在是在下棠村的地頭上,可由不得他耍威風,為了自保他只得咬緊牙不哼聲,想來個死不認賬。
他不開口,寒永松也在那裝死,這案子似乎沒辦法審下去了,雖說之前平老三其實已經認罪了,但當時沒上棠村和平家的人在,現在他反口不認,這事就不好辦了。
平二叔就趁機提出,先讓他們把人帶回去,兩個村子各自審問清楚了再作處理。
但大夥都知道,這人要真讓他帶回去了,這事只怕就要不了了之了。
自家閨女差點出了事,秀娘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當下便道,“不可能。”
平二叔不知道她的身份,見她一個婦道人家居然當眾給自己沒臉,頓時老臉一黑,“這是兩條村子的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
二柱立時來氣了,“他們想騙的是我家的錢,差點出事的是我家的二姐,我娘要是插不了嘴,你一個案犯家屬更沒資格插嘴。”
案犯家屬?
平二叔被這冠稱氣得直瞪眼睛,“你說誰是案犯,從頭到尾這事都是你們在說,誰知道是真是假。”
二柱捋起袖手就想跟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