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娟才想著去把藥溫熱再拿過來。
會把藥放涼,顯然是當病人的不太配合,寒初雪想了想,朝歐立梅擺了擺手,“我去看看二姐,你們去把藥溫好了再拿來。”
明白她是想單獨跟大小姐談談,歐立梅順從的應了聲是,便陪著梁娟朝小廚房去了。
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過小花廳,便看到大丫把自己從頭蓋到腳,捲成個蠶蛹似的躺在床上。
這恐怕就是梁娟直到藥都放涼了都沒辦法哄得到她喝藥的原因了。
寒初雪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慢步走了過去,扯了扯被子,“姐。”
聽到是她的聲音,安靜的“蠶蛹”動了動。
一顆腦袋慢慢探了出來,瞧著笑眯眯站在床邊的寒初雪,大丫先是一怔,而後眼睛一紅,“小妹。”
寒初雪點點頭,“是我。”
一邊應著還一邊扯她的被子,“姐,你不會是失血過多,在發冷吧,快讓我看看。”
想到她之前還昏迷過,大丫不敢跟她硬抗,很快就讓她把被子掀開了。
瞧到這娃把自己裹得一身汗的模樣,寒初雪真不知該說她好還是笑她好。
“姐,你這是真的發冷不舒服,想逼自己發汗呢?”
大丫忙搖頭,“沒,沒有。”
“那你這是幹嘛?”
“我……”最終無言以對的大丫,咬了咬唇,低下了頭。
寒初雪無奈,走到旁邊的木櫃開啟門,取了一套衣裙出來,走回床邊遞給了大丫。
“還是先換掉吧,免得到時真生病了。”
默默接過衣服,大丫卻沒依言更衣,寒初雪正想著,這娃是不是害羞自己要不要回避。
便聽她的聲音幽幽傳來,“小妹,我是不是很沒用?”
寒初雪有些不解,“姐你為什麼會這般認為?”
大丫的頭垂得更低了,“我明明練了那麼久的長生拳,可是三堂伯要抓我時,我卻傻住了,結果還害得阿娟也被抓了,後來還害得你,害得你……”
抽泣聲傳來,顯然這娃哭了。
寒初雪愣了愣,終於明白,原來二姐不願意出門不是被嚇到了,而是在恨自己連寒永松都打不過呢。
老實說,就憑大丫練的長生拳,以寒永松那點本事還真制不住她,只是這娃打小就是在秀才奶奶的壓迫下長大的,對於她一心護著的寒永松自然也有所畏懼,而家裡情況好轉後,她因為是女子,又不像大柱他們一般可以四處行走識長見聞,仍是困於這內宅之中,這就造成她的性格根本沒什麼變化,對於秀才奶奶那些人的畏懼也一直沒減輕,所以寒永松突然發難的情況下,她會被嚇得不知所措,不懂反抗也是情理中事。
當然寒初雪心裡還是希望二姐能經此一事,變得堅強一些,強硬一些,這樣至少以後不會那般容易再被人欺負了。
所以想了想,她嗯了一聲,“是有些沒用,白瞎我教了你這麼久的拳法。”
大丫聽得小臉一白,更是無地自容了。
“可是姐,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這樣子是很沒用的了,那你認為一直躲在房裡不出門,就能讓自己變得有用嗎?又或者你認為自己只要再不出門,就不會再遇上那種事了,就不會再連累旁人了?”
大丫錯愕抬頭,對上她的怒其不爭的眼神後又有些躲閃的避開了。
顯然這娃還真像後者那般想的。
寒初雪唇角默默一抽,語重心長的拍拍大丫,“姐,你都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就要議親了,你認為自己能躲在房裡幾年呢?難不成等你嫁人後,你還是躲在房裡不出門見人?”
呃……
大丫自己想想,都覺得這不太可能。
“所以呀,你這樣逃避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既然你知道如果自己肯反抗,其實是能贏的,那你就應該多練練自己的膽量,多長長自己的見識,再不濟,你也該找大哥他們對練比試,這樣等下回你再遇上壞人不就知道怎樣反抗了嗎?”
說白了,這娃就是出門少,見人少,臨場反應不行,否則這次的事也不至於會吃這樣一個大虧。
“姐,靖軒你知道吧,他那人最容易招惹一些妖魔鬼怪,還因此好幾次都差點沒命了,可他不一樣跟著大哥他們四處遊學,因為他知道有些事你越逃避就越避不了,還不如直接面對的解決它。”
“就像這回的事,我們其實都錯了,如果不是我們一直對寒永松那些人採取避而遠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