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成了軍妓,比起那些人來,剛才那姑娘已經好運許多了。”
琴棋書畫皆通的大家閨秀在春風樓這種銷金窩還是很吃香的,若是命好也許還能遇得良人被贖身,就算沒這運道,只要自己看得開,懂得如何曲意逢迎,也不至於會吃什麼苦頭,有些吃不得苦的人,比起讓她去當個伺侯人的奴僕,她更願意當個賣笑的妓呢。
說完後,想起這些年自己的所見所聞,楊德彪不由一聲感嘆,“其實呀,有些時侯這當官的還真不如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我們小老百姓自己犯錯了,也就是自己倒黴連累不了家人,可是這當官的犯錯了,那可是直接牽連幾族人的,甚至有些人呀,直接被滅九族,想想都讓人心寒呀。”
古代的連坐制確實殘忍,寒初雪不由有些慶幸,自己沒啥本事的時侯投胎到了法制社會,而被丟到這封建社會的時候好歹也是個修仙者,總不至於會怕這世俗皇權,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否適應,不過……
“楊大哥,你也可以這樣想,我們小老百姓就是再有什麼壞心思,了不起也就是害了自己附近的一些人,可是這當官的只要起了壞心思,那為禍的就是一方百姓,滅門的郡守,破家的縣令,若是王公大臣,受害的更有可能是全天下的百姓,這樣的人處罰起來自然也是要區別於小老百姓的,否則一人為惡,全族享福,就是他伏法了,仍是能福延子孫,如此哪個當官的會把律法當回事,又有哪個當官的會不為自己打算而會把百姓的福祉放在心上?”
所以說這抄家滅族的律法是有些殘忍,但不可諱言它還是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的。
寒初雪這番話,讓楊德彪和寒爹爹他們全都沉默了。
滅門的郡守,破家的縣令!
這話當真一針見血呀,要是哪個地方真的倒黴的遇上有貪贓枉法的郡守縣令,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楊德彪畢竟是個行商,見識自也比寒爹爹這些從沒出過遠門的人多,自然也更明白寒初雪這話說得有多對,所以他是極為意外的,畢竟說出這話的可是個只有十歲的小娃兒呀。
沒想到這小姑娘道法學得精通,就連這世俗人情都看得如此通透,果真是個不簡單的呀。
寒初雪這番話另一個觸動極大的人,就是二柱。
經過林寡婦和村長他們上回的事,二柱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他不只要念好書,他還要當官,要以後再也沒人敢看不起自己的爹孃,再也沒人能欺負自己的家人,甚至為此他可以傾盡一切,可今天這場拍賣會,卻給了他一個警示,楊德彪和寒初雪的話給他敲了一記警鐘。
就算是為了替爹孃爭氣,為了家人不再受人欺負,他也絕對不能當貪官,不能為禍百姓,否則最終,他一心要守護的家人也許就會像現在臺上的那些官奴一般,因受自己之累,連當個普通百姓的資格都沒有。
懵懂的少年,終是在這一天完全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他要當官、他要當個名流青史可以讓家人自豪的好官。
當然當他日後真的踏入官場的時候,才知道今天定下的這目標有多麼的難以做到,但也因今日之事的警醒,讓他就算是在與旁人的虛以委蛇中,仍是堅守本心。(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六章 邱從富
原是主子的官奴全拍賣完後,接著的便是各家的管事級別的官奴了。
當然這種官奴也是很搶手的,畢竟有經驗的總比沒經驗的來得好用,尤其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管事,其能力往往比一個小門小戶的主子都來得強。
不過寒初雪並沒出手的意思,這樣的奴才素來眼角高,落在自己這麼一個農家不一定會安份,以自己爹孃的性子更有可能會被奴大欺主,這種麻煩還是少找的好。
這批官奴很快也被搶拍一空,不過卻有個意外,那是一個帳房,木納著一張臉站在那裡,看著臺下一群把他當牲口打量的人,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作為一個專技人員,應該更搶手才是呀,這位怎麼會流拍的呢?
寒初雪撫著自己的小下巴暗自聽著附近的議論。
前來參加拍賣的人還真有認識臺上那帳房的。
“咦,那不是邱從富嗎?他怎麼沒被砍頭反而成官奴了?”
“你不知道了吧,這傢伙雖說是邱家的遠親帳房,不過聽說是個榆木腦袋,做什麼都一板一眼的,素來不得邱從豐的歡心,說是個帳房其實一直幹著打雜的事。”
邱從豐正是鄰郡那個被抄家滅族的前郡守的名字,聽這帳房的名字可見與他最遠也是疏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