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寒初雪來到桌邊,作勢請她坐下後,又親手給她倒了杯茶,楊德彪這才坐下,忍不住好奇的問著,“妹子,看來這幾個月你們過得挺不錯呀,連下人都用上了。”
寒初雪還是那副淺笑模樣,“還好,就是無意中救了羅家的小少爺,得了兩百來畝的桑田,家裡總算小有恆產,日子也就馬馬虎虎的了。”
嘶,兩百多畝的桑田!
本身就是貧苦農民出身的楊德彪如何會不知這兩百多畝田的份量,頓時看向寒初雪的眼神都變了。
救了羅家的小少爺?
腦海裡莫的想起幾個月前親眼所看到的一幕,楊德彪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妹子,你救的該不會就是上回中了邪的那位羅家小少爺吧?”
果見寒初雪笑著點了點頭。
楊德彪的心頓時一噶噔,羅家那位小少爺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並不知道,但他很確定,情況絕對不好,而且當時看羅家的行事,那是奔著善天觀去了,若是後來又找上了眼前的小姑娘,那豈不是說連善天觀主都救不了的人,讓這小姑娘給救了?
若是如此就很好解釋為何她家會突然多出兩百多畝的桑田了,肯定就是羅家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特意賞她家的。
想到此,楊德彪一臉佩服的朝寒初雪豎起了大拇指,“看不出,妹子你還是個高人呀。”
寒初雪笑著搖搖頭,“高人不敢說,也就是湊好會治他那病就是了,對了楊大哥,我之前託你的事,不知可有眉目了?”
之前她有託自己事嗎?
楊德彪愣了會後,想起來了,人家小姑娘好象真有託他幫忙尋種麻養麻高手來的呢,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娃兒居然還真的能在短短數月之間就掙下了一片家業,所以也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時間一長,就直接拋之腦後去了。
若是以往,楊德彪絕對會說聲抱歉沒找到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了,可現在知道寒初雪的身價,而且她幫了羅家,看羅家給的報酬就知道如何看重她了,如此楊德彪又如何有膽輕易惹惱了她。
要知道他雖長年是在三地跑的,但這懷集可是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畢竟衣服可以少穿些,布可以少買些,但這飯總不能少吃些,這米再怎麼說也不能不買吧,所以懷集這邊的生意絕對不能黃,如此這個已經入了羅家眼的小姑娘就絕對不能得罪。
再說楊德彪雖然沾染了些商人為利是圖的習氣,但總體來說還是個本分老實的生意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用那麼實在的價錢來收大柱的野雞了。
所以他不想得罪寒初雪,但也不想說謊騙她,想了一會,他才道,“妹子,說來慚愧,大哥這段時間東跑西跑的,還真把你那事給忘了,不過大哥來的時候聽說開陽縣的奴市裡頭有批麻工,離你們這也不遠,你看要不大哥陪你走一趟?”
奴市故名思意就是賣奴隸的市場,當然這裡面被賣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大多是全家一起發賣的官奴,這裡面有本是主子的像吳玉珍母子那樣的人,也有的原本就是人家的家奴、工匠一類,因受主家拖累再次被髮賣的,就像梁伯他們那樣的人,當然經過這二次發賣,這些人身上的奴籍便又會加重一重,不再是普通的奴籍而是官奴,如此想脫籍就更難了,這也正是歐立梅家在知道自己家在劫難逃時搶先放掉梁伯他們的原因。
所以說一人得道可以雞犬升天,但一人出事卻也可以全家遭殃的。
像懷集這樣的小鎮自然不可能有這樣大規矩的奴市,最低的也得像開陽那樣是縣級單位,才有可能出現這樣專門的奴市,而一般官奴也是會直接充入奴市之中的。
所以寒初雪聽說開陽縣奴市上有自己想要的人,而且聽說還是一批,頓時眼睛一亮,“楊大哥這訊息可靠嗎?”
楊德彪拍著胸脯保證道,“妹子你放心,大哥雖沒什麼本事,但這三教九流的人物還是認識些的,聽說是有家大戶犯了事,全家都被抄了,就連在莊子上的下人也沒能逃過,全都進了奴市就等著被髮賣呢。”
通常像羅家那般的大戶人家,都是住在城裡的,但在鄉下地方卻有不少的莊子,種米種菜種麻什麼的,這種莊子上的人不用說自是種地的一把好手,若說那莊子盛產麻布,那裡面的人肯定就是整治麻的好手。
寒初雪一聽,哪能不心動,立馬就拍板道,“那好,不知明天楊大哥可有空陪小妹走一趟?”
開陽縣她還真沒去過,不過她會邀楊德彪一起去倒不是怕自己會迷路,而是奴市裡的彎彎道道她到底不熟悉,既然楊德彪可以得到這樣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