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給消防方面的熟人打了電話。
四個裝備齊全的消防官兵檢查跑車的損毀程度,而醫生則檢查周柏恆的傷勢。
在確定肋骨多處骨折的之後,醫生通知周宇恆,必須要將人從車裡抬出來才行。
車門已經變形,消防官兵用早就準備好的液壓鉗開啟車門,甚至他們做好了準備,如果液壓鉗打不開,還可以上焊槍。
不得不說,周柏恆運氣好好極了,車門開啟的很順利,他也沒有被任何東西卡住。順利將他搬到擔架上,隨行的醫生跟周宇恆打了聲招呼,便帶著人上了救護車,鳴笛離開。
直到看不見救護車,周宇恆這才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林濤,嘴角露出與他那還算英俊的臉龐不相匹配的殘忍。
“林濤,你倒黴了!”
周大少發話了,董隊長大手一揮,直接將林濤壓走。
周宇恆瞥了剛才那個想要跟自己套近乎的中年男人一眼,說道:“剛才多謝提醒!”
中年男人受寵若驚,連忙說道:“周總客氣了,舉手之勞。”
周宇恆點頭道:“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去錄個口供。”
中年男人連連道:“一定,一定。”
車禍現場有後續過來的交jǐng出來,四輛jǐng車以及周柏恆和那幾位作證的車主,一同回到了駿北市交jǐng大隊。
林濤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小黑屋裡,手銬銬得太緊,他的雙手已經不過血了,可他卻沒有抱怨一聲。
他知道,自己現在只不過是只待宰的羔羊,周家想怎麼搞都可以,自己的反抗只能換來周家更兇猛的報復,可他卻沒想到,在憤怒的人面前,無論是沉默還是抗爭,都意味著挑釁。
幾個車主的證詞都還算中立,只是將看到的東西原原本本表述出來,至於交jǐng聽出什麼東西來,那就跟他們無關了。
總體來說,證據對林濤是不利的,可不管怎麼說,也只是一場交通事故而已,數罪併罰的最高量刑也不過是十年而已,這並不足以平息周宇恆的怒火。
董隊也很發愁,然而就在這時候,手下來報,檢查科的人傳來訊息,兩輛車有互相碰撞的痕跡。
董隊眼前登時一亮,酒駕肇事就算是死人了,也頂多是七年而已,可如果是蓄意謀殺,那可就不一樣了。
不過旋即他就猶豫了,說到底他只是個交jǐng,如果牽扯到謀殺,那就是刑事案件的xìng質,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大少,你看怎麼辦?”從董隊的稱呼就能聽出來,他跟周宇恆的關係相當不一般。
“董隊,你認為有幾分可cāo作xìng?”周宇恆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林濤,可如果真變成刑事案件,他就要將林濤直接打垮,就算不能判個無期,也要讓林濤在監獄裡蹲上20年,才能解心頭之恨。
“這……”董隊也不太敢確定,畢竟只是手下傳來的訊息,短暫思考之後,他說道,“我現在打電話聯絡,你等等!”
董隊一個電話打了有十幾分鍾,周宇恆很有耐心地等著,心裡也輕鬆了一些。他很清楚,董隊電話打得時間越長,就證明這件事的可cāo作xìng越大,只有問的越細緻越確定,才會越耗費時間。
半個小時後,董隊推門進來,臉上堆著笑容,說道:“大少,兩輛車確實有互相撞擊的痕跡,至於是誰先撞誰,暫時不好判斷,如果這方面能搞定,至少有七成把握搞定那小子!”
周宇恆點點頭,事在人為,七成把握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旋即他就打了兩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對董隊說道:“讓人著手準備證據吧,用不了多久,重案組就會過來接受案件。”
董隊微微咋舌,本以為轉為刑事案件就不錯了,沒想到大少更狠,一個電話就把重案組給調來了,這xìng質可就不一樣了。
林濤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內心一片寧靜。小黑屋隔音效果極好,密不透風又沒有丁點陽光,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智慧屬xìng已經完全起不到作用,他已經分析過很多遍,自己這次是死路一條,主動權完全在周宇恆手中。正如那個中年人所說,除非自己跑路,否則此事無解。
林濤不傻,也不願意坐牢,可他知道,周家的怒火必須由自己來承受,才能徹底將平息他們的怨氣。如果自己跑路了,周宇恆一定會遷怒與郭怡伶,她對自己這麼好,又讓自己到她公司工作,他又怎麼忍心留下這樣一個爛攤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