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抬腿在常春藤後背踢了一下,一股氣送到常春藤體內,他猛然挺直身子,嘶嘶哈哈地喘著氣,臉上的肌肉不停顫動,顯然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脖子上青筋跳起,常春藤死死咬牙,腮幫子上的肌肉都凸出來,眼睛迅速充血,用力瞪著,渾身上下無比僵硬。
那種感覺好像是有無數螞蟻在體內爬,癢是次要的,那種深入骨髓的酸澀才真正能要人命。一直以來,常春藤以為疼才是人難以忍受的感覺,現在才知道,原來酸更能要人民!
不到一分鐘,常春藤崩潰了,咬著牙哀求道:“饒了我……”
林濤沒說話,又過了一分鐘,常春藤哭了。
之前的強硬,那是建立在對叔叔的背景依仗上,現在吃苦的自己,他的心性真的沒有那麼堅強。
“林濤……饒了我吧……”
“憑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常春藤幾乎是全身力氣擠出這句話,然後就大口大口吸氣。
林濤瞥了他一眼,在後背上踢了一腳,一股冰涼的感覺瞬間傳遍常春藤全身,那股酸澀難耐的感覺登時就不見了。
常春藤長出一口氣,感覺好像是終於從地獄回到了天堂一般。
“剛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常春藤低著頭,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原來自己真的不是林濤對手,竟然沒辦法在他手下堅持一個回合!
這難道就是真實的自己,沒有了叔叔的支援,什麼都不是?
“你有這種能力,為什麼一開始不用?”
常春藤想明白了,他們想用自己當突破口,從而抓住叔叔的把柄,把他從現在的位置上推下去。
“如果你不因為楚湘的事情惹我,我本來就不想管你們家的事情!”林濤蹲在他裡面,歪頭說道,“其實,現在一切麻煩都是你自找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常春藤搖搖頭,低聲道:“成王敗寇,我不如你厲害,怎麼說隨你!”
“你自己在駿北做了什麼事,常正武又做了什麼事,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得多。說出來,我不再折磨你,至於官方怎樣審判,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你就這麼想見到我叔叔倒臺?”
“他怎麼樣與我無關,但你們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必須要討還回來。”林濤站起身,“我問你,當初駿北晚報誣陷我,是不是有周宇恆參與?”
常春藤痛快地說道:“有,不僅有他,又有邱祈安!”
“邱祈安?”林濤忽然一皺眉。
“他是周宇恆拉過去的盟友,不過具體操作都是由我和周宇恆進行的!”常春藤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但也絕對不想再受罪,所以乾脆痛快回答。
“知道了!那你們還有什麼針對我的陰謀?”
“周宇恆一直在醞釀,不過還有具體實施,我現在已經成為你的監下囚,他的計劃我自然是不知道。”
林濤搖頭嘆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過的好好的,互相沒有什麼交集多好,你們偏偏非要依仗勢力欺負我!現在好了吧,何苦來哉!”
他也沒指望常春藤能回答自己,不過就是自言自語而已。
常春藤一陣苦笑,要知道林濤有這種能力,自己死也不會搭理他,就算泡不上楚湘,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種程度。叔叔安安穩穩坐在位置上,自己仍舊可以在駿北橫行霸道,可惜啊,這種光景恐怕再也不會存在了。
“你配合,我就不再動手,你看怎麼樣?”林濤問道。
“好,你說吧!”
常春藤本就不是一個講義氣的人,說出叔叔的秘密和自身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他寧可選擇說出秘密。
如果常正武知道自己養活了十幾年的侄子會這麼做,肯定會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林濤把寫好問題的紙交給旁人,開啟錄音筆,一個問一個答。
他們處在郊區的一片廢棄防空洞附近,周圍人跡罕至,夏天的時候還會有人過來玩,冬天就很難看到人影了。
林濤仰頭望天,那是一片清朗,也許對於駿北人民來說,他們頭上的天很快就真的會變清朗。
一共問了一個多小時,當最後一個字說完,常春藤有種被抽光力氣的感覺。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也就相當於將叔叔賣了。這些事情如果一一核實,雙規是一定的,重判也是一定的,只又該怎麼辦?
“林濤,我這算不算是配合調查,有自首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