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可以接好幾個長篇報道,這個月的任務也有著落了。”
趙安不解地看著曾楚,他才剛進報社沒多久,總聽老記者說,當記者要靠腦子,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可他就是理解,今天見“師父”當著被採訪者如此坦白,就更鬧不明白了。
曾楚呵呵一笑,對他說道:“怎麼,還是沒想明白?”
趙安點著頭。
曾楚知道這是一個相當好的講解機會,便說道:“我再給你講一遍,要還是不明白,就只能換個人帶你了!”
林濤頗有些興趣地看著曾楚,這傢伙挺有意思,竟然拿自己當例子,給學生講課。
曾楚給趙安將了一堆理論知識,然後說道:“你可以問問林濤,我如果不說得這麼坦白,他會不會回接受我的採訪?”
趙安看著林濤,以眼神相詢。
林濤搖頭道:“絕對不會!”不是他配合,而是真實的想法。
曾楚笑道:“看到沒?這就是我說的,要會看人,要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趙安還是有些不解地說道:“師父,你怎麼能猜到不坦白,他就不會接受採訪呢?”
曾楚露出得意的神sè,這時候就顯露出老記者底子厚的優勢了,他說道:“咱們剛進來的時候,林濤是不是就在這裡坐著?”趙安點頭。
“我也問那個廚師認不是認識林濤,對不對?”趙安還是點頭。
曾楚見他還是不明白,不禁開始撓頭,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帶了一個笨徒弟。
林濤也有些好奇,希望聽他說出謎底,同時勸道:“有點耐心,趙安才入行,需要時間摸索。”
曾楚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他是可以摸索,可報社要給他機會摸索才行!”說著擺擺手,“跑題了!還是說剛才的話題,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我問廚師認不是認識林濤,他說認識,可林濤當時就在現場,他並沒有指認,這說明什麼?”
趙安終於說道:“說明他們關係很好!”
“對頭,換種方式來說,那就是廚師很維護林濤。當然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咱們不追尋,只是單純的說這件事。”
林濤“啪啪”地鼓著掌,曾楚分析得很透徹,只差沒看出他和早餐鋪之間的關係了。
“你想啊,廚師這麼維護林濤,本身就說明了他可能會不喜歡被曝光,或者是對陌生人來訪很小心,又或者是對媒體很謹慎。不管屬於那一點,我們作為記者,要能夠主動拉近關係,讓被訪者放下心理防備,才能夠開啟話匣子,咱們才能夠蒐集到寫作資料,這回懂了吧?”曾楚咳嗽兩聲,說得嗓子都幹了。
林濤拿了三瓶冰鎮啤酒過來,“啪啪啪”的三聲起開放在桌子上。
“我請的!”
曾楚一點都不客氣,衝著林濤抱了抱拳,拿起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趙安顯然也渴了,卻盯著酒瓶沒敢動手。
“喝吧,算我的!”林濤笑著說道。
趙安見師父一瓶酒都快喝見底了,這才拿起來喝了一口。
曾楚一口氣吹了一瓶,舒服地打了個酒歌,用手在嘴上一抹,一點都沒有記者的文雅,動作更像是工地裡的農民工。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當年在黑傳銷窩點裡做暗訪的時候,條件比現在艱苦多了,我都一樣堅持過來了,也曾跟著農民工在烈rì下扛水泥一直累到虛脫。在我看來,自己就是一個飽經社會歷練的人,早就遠離了文縐縐的記者行列!”
曾楚像是在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又像是在打消林濤的疑問,更像是在給徒弟傳授經驗。
“師父,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混得這麼好了!”趙安若有所思。
林濤卻對他肅然起敬,俺去黑窩點暗訪,光是這種勇氣就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更不用說去工地那麼艱苦的環境中體驗生活,能堅持下來都很是難得。也怪不得聊天時有種面對社會老油子的感覺,原來曾楚的生活閱歷如此豐富。
“我可不是自誇,別說駿北,就是放眼整個東海,社會新聞這方面,我敢叫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曾楚自信滿滿。
趙安對這點深信不疑,從進了報社開始,同期的一批人就都很羨慕他,曾楚的報道年年都拿獎的,就是在全國記者協會里,也都很有名。
“我說曾記者,咱們還採訪嗎?”林濤哭笑不得,自誇沒問題,可要是本末倒置就有點不對了。
曾楚立即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笑道:“別見怪啊,很長時間沒吹過牛了,不舒服啊!”拿起剩下一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