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向來對孩子比較寵愛,孩子慢慢養成了很怯懦的性格,一點也不像個男孩子,他常常因為這個問題焦慮,看到天天動不動掉眼淚就忍不住發火,所以天天一直比較怕他,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是去找媽媽,這常常讓魏海東心裡酸溜溜的。
其實魏海東心裡一直對天天喜歡的不得了,天天幾乎是他的翻版,每當看到天天,他就像看到自己無憂無慮的童年,心中總會生出莫名的自豪感來,可能每個男人看到生命的延續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魏海東這樣想著蹲下身去,拿過天天手裡的毛巾,給他把臉擦乾淨,然後示意天天湊到他的嘴邊,悄悄的在他耳邊說:“兒子,你告訴媽媽,讓她給爸爸找件乾淨襯衣。”
二十一(2)
天天嘟起小嘴,翻著白眼看他:“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嘴巴,幹嘛不自己和媽媽去說?”
“兒子,聽爸爸的話,等爸爸週末休息的時候帶你去肯德基。”
天天一聽這話來了精神,伸出小拇指狡猾的說:“爸爸說話算話哦,我們拉鉤。”
“你小子越來越狡猾了啊。”魏海東輕輕的在兒子頭上拍一下,伸出小手指和兒子勾了一下。
“媽媽,爸爸說讓你給他找件乾淨襯衣。”天天卯足了勁在衛生間裡大喊。
“喊那麼大聲幹什麼?”魏海東一邊瞪兒子一眼,一邊小聲的在兒子耳邊嘀咕,但他也同時忍不住側耳傾聽曉荷的動靜,按照以往的慣例曉荷會說知道了之類的話,那樣他就可以在拿襯衣的時候給她一個笑臉,兩個人目光接通,也就算言歸於好了。
可是今天魏海東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慣例的話,當然這個很久是針對魏海東而言的,魏海東的心裡由最初的期待到疑惑,再到焦慮,足足打了幾個滾,曉荷的聲音才終於響起,但是這話和魏海東沒有一點關係,曉荷喊的是:“天天,出來吃飯了,不然一會要遲到了。”
天天聽到曉荷的話抬頭看了看魏海東,無可奈何走出衛生間,魏海東的好心情大大打了折扣的同時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打電話還好好的,今天怎麼換成了這副模樣?這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魏海東對著鏡子無奈的搖搖頭,鏡子裡的男人頭髮凌亂,胡茬返青,眼裡有隱隱的血絲,整個狼狽潦倒的形象。魏海東一瞬間決定先不管曉荷,要先把自己收拾整齊,今天系統上線他是最重要的角色,同時也不能讓林菲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樣子,魏海東想到這裡愣了一下,他怎麼又不自覺的想起林菲,看來自己真是中邪了。
等到魏海東從衛生間出來,曉荷和天天已經吃喝完畢,正在門口換鞋準備出門,魏海東想起自己還有重大的和平使命沒有完成,便再次堆起滿臉的肌肉說:“你們都吃好了,今天出門怎麼這麼早呀。”
天天嘴快,聽到這話急忙說:“我們幼兒園的老師說今天要排練“六一”兒童節的節目,讓早點到幼兒園去。“
“哦,天天要排節目了啊,你可要認真排練,等到表演的時候爸爸要去檢查的,路上小心點啊。”魏海東的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曉荷說的,他邊說邊看看曉荷的臉色,她埋頭換鞋看不見表情,但是依然像聾了啞了一般沒有半點回應,魏海東的笑容再次僵在臉上。
曉荷換好鞋,拿著包拉著天天出門,門在她背後砰然一聲關上,把天天喊的那聲“爸爸再見”也給壓了下去。
魏海東在那聲驚天動地的關門聲中被震的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真是莫名其妙。”他狠狠的把手中的毛巾扔在椅子上,一大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心裡真是膩味透了,難道生活真的會把一個人改變的面目全非,以前的曉荷曾經是那麼的透明純真,那樣的依賴他,每天下班回到家,恨不能把一天碰到的人和事都向他複述一遍,他因為她的透明而感覺完全可以把握她,那樣的感覺讓他心安。
可是現在的曉荷像個蝸牛縮在厚厚的殼裡,他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更無從去把握,這讓他感到茫然和無力,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是這種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什麼原因讓她改變的他一無所知。魏海東現在感覺自己像在大霧中行走,曉荷就在他的眼前,他卻看不清楚她的臉,這不能不讓人感覺鬱悶。
但鬱悶歸鬱悶,魏海東想到今天的系統上線比曉荷的情緒要重要很多,他快步走到臥室,胡亂找出一件襯衣換上,匆匆忙忙出了門,匆忙之中他沒有留意家裡收拾整齊的擺設,也沒有留意曉荷昨天買回來的一大堆菜,甚至還有一瓶紅酒,更沒有留意上班路上高高佇立的“幸福,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