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的男人哭訴吧,雖然上次他們聊得很投機,可是她心裡一直抗拒和他有過多的來往,他們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生活也有著太大的懸殊,和韓冰的交往已經讓她時常心理不平衡了,她擔心和蘇逸軒交往下去會徹底顛覆自己的人生觀。
“哦,原來是感冒了啊,那你可要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蘇逸軒在電話裡親切地叮囑著。
“好,我會的,謝謝蘇總。”曉荷對著話筒輕聲說,蘇逸軒的關懷像是冬天的一把火,讓她冰冷的心找到溫暖。
“對了,曉荷,我今天打你的手機打不通,於是打你的辦公室電話,他們說你離職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逸軒小心翼翼地說出內心的疑惑,但是掩飾不了他的關心。
蘇逸軒關切的話語像一條溫暖的河流流進曉荷的耳朵,他的聲音彷彿具有穿透力,一下就擊中了曉荷心中的圍牆,曉荷想起昨天晚上和魏海東劍拔弩張的一幕,巨大的悲傷像開閘的洪水一樣突如其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哽咽著無法開口。
蘇逸軒沒有聽到曉荷的回答,只是聽到電話裡壓抑的抽泣聲,著急地衝著話筒大聲說:“曉荷,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曉荷聽到蘇逸軒著急的聲音,知道自己太失態了,於是強忍住自己的哽咽握著手機抱歉地說:“蘇總,不好意思,我現在情緒不太好,有事情我們改天再說吧。”
蘇逸軒終於知道他的判斷是沒有錯的,曉荷的生活肯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不然憑著曉荷很強的自制力不會如此失態,他想到這裡急忙對著話筒說:“曉荷,我不知你生活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看看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千萬別一個人悶在心裡,這樣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當面聊聊好嗎?”
蘇逸軒的話說得善意而真誠,曉荷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現在虛弱得像一縷空氣,如果她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裡,即使病魔不會把她擊垮,內心的絕望也會讓她失去勇氣,她需要傾訴,需要安慰,彷彿溺水的人需要抓住一截木樁、一棵樹,蘇逸軒的出現無疑是她的救命稻草,他的善解人意讓她無力拒絕,於是她答應了他到她的樓下接她的建議。
曉荷到樓下的時候,蘇逸軒已經在門口等她了,一路上他把車開得飛快,腦子裡反覆想象曉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樣子是落寞、是失意還是憔悴?
儘管蘇逸軒對曉荷做了很多假設,一個女人遇到事情肯定不會像從前那麼水靈,可是見到曉荷的那一刻他還是大吃一驚,半個月沒見,曉荷彷彿被迅速烘乾的花朵一樣失去了水分,她的嘴唇乾裂,臉色蠟黃,雖然還是穿著上次見面的衣裙,但感覺衣服空蕩蕩的,她從小區深處飄飄搖搖地走來,讓他擔心她隨時會倒下去,於是他急忙下車迎上去。
“蘇總,真是麻煩你了。”曉荷看到蘇逸軒居然下車來接她很是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地說。
“你別客氣了,我說過我們是朋友,能為朋友做點事情是我很樂意的。”蘇逸軒一邊說一邊和曉荷並排往車邊走,看著曉荷弱不禁風的樣子他想扶她一下,想想不妥只好住手,他在心裡為曉荷的變化感到疑惑,上次見到她還是神采飛揚的樣子,一個女人怎麼會那麼快憔悴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到車前,蘇逸軒快走幾步開啟車門,示意曉荷趕緊上車,曉荷這次倒是沒有客氣,她順從地坐進去,將頭靠在車座的靠背上,蘇逸軒擔心的眼神讓她感到溫暖,有人關心真好。
蘇逸軒看曉荷做好,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剛在駕駛座上坐定就對曉荷擔心地說:“曉荷,你感覺怎麼樣?我看還是先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吧?”
曉荷勉強地對著蘇逸軒笑笑,擺擺手說:“不用了,蘇總,我就是昨天受了涼,剛剛已經吃過藥了,估計一會就沒事了。”
“你能確定沒事?”蘇逸軒還是不放心。
“真的沒事,不過我從昨天就沒有吃過東西,我們找地方吃點東西吧。”曉荷對蘇逸軒肯定地點點頭,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和蘇逸軒說說自己的苦悶,那就需要找個地方坐坐,她怕不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只好主動提要求。
“好啊,你想吃點什麼?”蘇逸軒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曉荷剛才的樣子把他嚇了一跳,不過她想吃東西就好。
“就隨便喝點粥什麼的吧,別的我吃不下去。”曉荷安逸地靠在車座上,蘇逸軒對她緊張的樣子讓她感覺安定了很多。
三十七(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