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就算一個。學成回來了,就算他那時也許不在了,至少這些人還是能發光發熱。
“是,你去看看倭人怎麼帶兵的,咱們可是從前朝起,就被倭人的海盜害得不輕,就算現在,那些日本浪人也沒少去福建,江南那邊若事生非。你帶幾個人一塊去,哪怕是學學造船的技術也好。”盧旭東明白曾凡的意思,自己已經出來了,盧家不能再拿一個兒子出來損失。他也覺得自己出來拼一下算了,自己可是答應過老爹的,不讓盧家南參與到這些危險的事中來的。
“帶誰?”盧家南看著大哥。
“把你大侄子帶上,還有這些長輩家的兄弟一家帶上一個,將來說不定,家裡還能指著你們回來支援家業呢。”盧旭東拍了弟弟一下。
盧家南只是單純,又不是傻,看著大哥,還是點了一下頭,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些重了。
“恩師,這可以嗎?”
“當然,這是好主意。”曾凡點頭,這是盧家在留種的行為,讓他們出來幫忙,結果還不讓他們把子嗣送出去,這就不近人情了。他坦然的答應了。
其它三家本想說家裡孩子不是讀書的料,可是想想,還是一塊點了頭。他們深知就算他們沒有被洋人弄死,弄不好,他們得被朝廷弄死。想想他們的前輩那位著名的海盜張保仔,明明已經投降朝廷,在水師裡也幹得挺好,結果那位了不起的林大人一句‘勿忘臺灣鄭氏’這一句話,絕了張保仔上進之路,在任上閒散致死。這就是二臣的結果,現在他們並不是接受朝廷的招安,只是私人幫忙,但誰知道朝廷哪天會不會翻臉不認人,把孩子送走一個,不管成不成才,至少還有一個人是朝廷控制不了的。
第89章 安老爺子的心痛
第二更
安家安老爺子和安元相對無言,最近曾凡做的事,他們都看不懂了。就是看不懂,他們覺得曾凡是個會做官的人。而曾凡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一做出來,就是非同凡響。處處都顯出了他超人一等的能力。當初與他同年的進士,包括他的好友,當年的狀元現如今也不過在外任的五品上苦熬著。
而現在,他卻要去福建做學政,自己降品階。就算他從一品的協辦大學士還是給他的,但是明明已經可以入閣了,卻非要去海邊裝什麼海盜。
“現在勸已經不可能了,不過父親還是要跟子誠談談,這樣什麼事都不跟咱們商議,讓我們真的有些被動。”安元跟父親說的就是這個。好歹兩家也是兒女親家,多少年同坐一艘船的,現在你自作主張,讓船上的其它人怎麼辦?是支援你還是不支援你?有想過後果嗎?
安老爺子只是捧著個紫砂茶壺在手上摩挲著,這是他的愛物,多少年,就這麼捧在手裡,那面上的包漿油亮肥厚,若是那懂行的,一看便知,這茶壺至少在老爺子手上盤了幾十年。就算不是那名家名品,就這品相,也算是價值連城了。更何況,這是前朝名家所制的,送到老爺子手上後,老爺子沒跟前幾任的擁有者一樣,把壺放在架上讓人欣賞。他就真的拿出來用,天天泡上一壺喜歡的普洱,對著嘴那麼小口咂著。幾十年下來,用他的話說,這壺讓他養出了品性。
老爺子習慣想事時,就這麼摩挲茶壺,當然,好幾次,他盛怒之下,差點把茶壺給扔出去,不過最後也就潑人一身茶水。連壺蓋他都沒捨得碰掉了。老爺子常說的是,這把壺就是他的制怒,因為有這壺在,他才沒那麼容易生氣。
此時他不生氣,他是真的在思索。這些年,他其實跟曾凡的時間比跟兒子多。就算這五六年,他去與兒子同住了。但他那是去養老的,兒子白天去衙門,在家裡也就晨昏定省,他們之間能交談的時間並不多。而在京城裡,他是想什麼時候把曾凡拎過去罵,就什麼時候罵,曾凡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密切關注之下。他們的感情,其實也是那時建立的。
此時兒子意思他很明白,曾凡此時去福建比去兩廣還糟。去兩廣,帶上三五愣頭青,曾凡狠起來比陳閣老要殺伐果斷多了,陳閣老去,應該走中平路線,而曾凡更不好就是把兩廣事平了,然後讓他幹出一片天來。
去了福建,真的讓他把海盜的力量訓練出來了,把洋人給打了,那麼……安元不敢想後果。是,真的能讓他把新水師給建起來,那也是比平兩廣更大功勞。
“現在又攔不住,皇上一塊定計,六王爺也親自參與,我們能怎麼辦?”老爺子終於開口了。
“父親要不找子誠談談,這回就算了,但是以後,遇事還是商議一下。”安元也知道,這會子說了都白說,只是總要有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