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這個比自己年輕得多的恩師,當年也是坐在教堂之上,但是下面的人,沒人敢小瞧他。而自己那時,只是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傢伙。就算那時,他已經被家族所放棄,但上面的老師卻也沒有不放棄過他們,第一個人,他都小心的規劃他們的人生,想想那時同班的同學們,好像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有所建樹。而自己是他們中間的佼佼者!他有多久沒真的看過恩師了,沒有想過,這個人,是那個曾經把自己從渾渾噩噩中拉出的恩人?
“這是出京時,皇上給的金牌令箭,你們拿下官帽,跟我回京吧!”曾凡不想再說什麼,拿出了當年出京時,慶餘帝給的金牌令箭,那是可以調動任何軍隊的手令,可是曾凡從來就沒有用過。在平叛時,他沒有,在重建水師時,他也沒有。可是到了此時,他都要離開了,卻沒想到,用來綁自己的學生和看著成長的書童回京認罪。
“恩師!”這回仲羨真的有點害怕了。
“取下他們的官服官帽,封存各自家產。”曾凡沒看他們,冷冷的不知道對誰說的。
“是!”從側門處一年輕的軍官帶了一隊人馬出來,他們穿的都是嶄新的綠營軍服,但看上去,他們顯得精氣神都與平日所見的完全不同。
“何大人,丁大人,得罪了。”那年輕人對著他們一拱手,就算此時曾凡拿出金牌令箭,要取了他們的官服官帽,拘他們回京。但他們的官職卻是隻有皇上能親自解除。所以該有的規矩,他也守了。
“你是誰?”何仲羨在福建經營了六年,上下,他自詡沒有不熟悉的。此時曾凡就算拿出金牌令箭,他其實也不很害怕。雖說他還不敢在水師自立,但是曾凡想在這兒抓人,是有些難的。但沒想到曾凡還真的帶人進來了,而這個人,卻是自己完全不認識的。
“在下盧家南,也是恩師的學生,師兄安好。”盧家南抽著嘴角,但他笑不出來,他雙眼通紅,親自帶隊找了兩天,只找到兄長的血衣,此時,他能這麼客客氣氣的站在這兒,已經算是在日本士官學校裡學得不錯了。
“盧家南?”何仲羨盯著那張年輕的臉,好像有些面熟,再回頭看向了曾凡。
“這是盧旭東的弟弟,我出京之前,送了一批年輕人去了日本計程車官學校學習。而這些年,其實我不停的再挑好孩子到各國學習軍事,家南去年回國的,受皇命組建了真正的火槍隊。受我轄制。”曾凡搖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六年,這個蠢貨真的以為自己在軍事上只能依靠他嗎?他在夢中是領著千軍萬馬,歷時十多年,去剿滅了叛軍的曾剃頭,他們怎麼會以為自己只會依靠一個二世祖的蠢貨?
丁桐沒說話,這裡面最瞭解的曾凡的,莫過於他了,雖說他並不知道曾凡私下有這麼一手,但他絕對相信,曾凡不會只有他們兩個而已,所以這些年,他處事極小心。此時他可不像仲羨這樣,他默默的取下了官帽束手就擒。這些年,他可沒什麼家產讓人封,他的家產都在英國小猴子那兒。他的兒子也在那邊的海軍學院,他在這兒存錢才是有病。
不過,置於說老爺要置他一個什麼罪,他也不敢多想,不管如何他是仲羨的副官,真的有事,自己怎麼著也逃不掉的,還不如什麼也不說好了。
仲羨能混到今天,真不算傻。看丁桐老實的準備束手就擒了,也明白大勢以去了。頹然放棄,但還是看著曾凡,“若沒有盧旭東的事,你其實也打算帶我回京吧?”
“是,我不想你犯下錯,我寧可帶著你,讓你恨我,也不想看你被囚車帶回,沒想到,你讓我失望了。”曾凡坦然說道,他是準備寫奏摺帶著仲羨回京,但沒想到,仲羨會這麼喪心病狂。看到盧旭東的血衣,曾凡真的憤怒了,卻也知道,這個學生,他是保不住了。
第164章 新提督
福建水師易主,正如曾凡跟李萍說的,沒有誰是獨一無二的。福建水師也許沒有人能代替,但又不是隻有一個水師。為了北方海防,六王在曾凡的建議下,組建了北洋水師,護衛北方沿海。
而北洋水師,就是真正的新式建制,甚至於軍服都改了。那裡全套的輪船的各種圖紙的各種的老道師傅。而小猴子也大量的從印度和義大利偷運各種先進的武器,加裝在新式的艦艇之上。
而那裡新的可不止是武器裝備,還有人。仲羨這裡的人兩三年就一輪,各家水師年輕的將領,會在這裡接受各種訓練。雖說這些年,曾凡對仲羨各種的不滿意,但是惟有對水師的訓練上,他其實是滿意的,仲羨這些年是弄了不少錢,但是他也真的花了大錢在訓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