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許心想你裝什麼無情冷酷,便替他說道:“大唐驅魔司公幹,無關人等,一律退避。”
那武將卻冷笑道:“大唐驅魔司是什麼東西?!我看是奸細罷!跟我走!”
這話一出,莫日根便怒了,眼看唐軍衝上前,陸許只是一步退後,知道莫日根會解決。果然莫日根只是一轉身,便化作一道旋風,唐軍們還來不及看清他動作,便被幾下撂翻在地。那武將眼前一花,喉嚨已被有力的手指鎖住,整個人兩腳離地,被提了起來。
陸許一臉不忍卒睹,莫日根抬手,右手將那武將懸空提起,左手抽出一把短刀,在那武將鎧甲上比畫。
武將頓時現出驚恐表情,陸許說:“好了!別太過了!”
莫日根便將那武將摔在地上,武將馬上道:“饒命!大人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陸許:“……”
“叫什麼名字?”莫日根漠然道。
那武將跪在地上,形貌俊朗,只哀求道:“小人畢思琛,乃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協助守衛洛陽,當真不知大人您在此處公幹,冒犯之處,請您萬勿見怪……”
陸許心裡只想罵人,這他媽的皇帝派個這樣的人來守洛陽?
“聽說你了。”莫日根眼裡帶著同情,說,“在徵兵是罷。”
畢思琛抬腳,戰戰兢兢地想起來,聞言連忙點頭:“是、是……”
莫日根:“讓你起來了?跪好!”
畢思琛趕緊又跪好,陸許心想此人不知是何官階,既然受李隆基欽命,想來是個欽差,是欽差就代表天子,這麼讓他跪著,簡直是大逆不道,萬一他回去心懷怨恨,找起驅魔司麻煩,只恐怕徒生枝節。
莫日根掏了下耳朵,隨口道:“七闕剩下六闕,有衛兵的都給我撤了。”
“是是是。”畢思琛忙道。
“你要是敢投降。”莫日根盯著畢思琛,意味深長地說,“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取你狗命。”
畢思琛忙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莫日根便直接從畢思琛身邊走了過去,陸許跟在後頭,轉頭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畢思琛。
“這傢伙守城沒問題嗎。”陸許說,“我怎麼覺得有點兒懸,你不該得罪他。”
莫日根答道:“我又不是李景瓏,待這群當官的客客氣氣,老子沒興趣看他們臉色。”
陸許簡直無言以對,只有希望封常清快點過來——安祿山一叛,關中等地已經在加速徵兵,抽調援軍,此刻誰先抵達洛陽,誰興許便有了這千年古都的控制權。
莫日根與陸許負責城中四大天闕,阿泰則負責其餘三個。龍門山下的法陣最遠,竟是就在昔時李景瓏除妖之處,地脈出口已被摧得破破爛爛,但在鯤神脫出的地底,再往下竟還有一層。
莫日根與陸許俱輕功了得,在這廢墟般的深淵中帶著繩子,沿途跳躍,下到底層,莫日根化身蒼狼,拱開岩石與腐朽的支柱,幸而法陣還未毀壞。收走符紙,眾人忙活了整整一個白天,最後在驅魔司外的通天浮屠廣場會合。
阿泰拿著三張符紙,遞給莫日根。
“每張對應一個法陣。”阿泰說道。
莫日根:“嗯。”
他看也不看便收了起來,陸許隱隱猜測,法陣既已恢復,想必屆時要發動,正是與這陳舊符紙有關。而莫日根與阿泰顯然是商量好了的,還有不少內情,並未告訴過他。
自打一年前離開幽州後,莫日根的話便變得少了許多,佈設過洛陽城中的法陣之後,眾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大軍來襲了。
叛軍臨城
喧譁聲漸起; 陸許不舒服地轉了個身,莫日根在那暗夜之中睜開雙眼,瞳中隱隱約約現出綠色的光亮。
他握起陸許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臂,再從他脖頸下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方全身赤|裸地一翻身,從榻上翻下; 抓起衣服,快步出去。冷風吹打在他的肌膚上,他便幾下飛快地裹好外袍; 穿上獵靴; 背上箭筒與長弓。
洛陽驅魔司院中; 天黑壓壓的; 如同在漫長的夜晚。
“天不是已經亮了麼?”莫日根說。
阿泰也是臨時起來,到得外頭,文斌提著水壺正澆花,說:“奇怪,又不下雨; 不應當啊。”
天空中盡是濃密的黑雲,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他們來了。”阿泰說。
兩人同時抬頭; 天頂魔氣滾滾。
莫日根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