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了?”
“快說。”鴻俊眉頭皺著,注視鯉魚妖。
鯉魚妖有點遲疑,說:“好吧,長史讓我不要告訴你,怕你聽了……”
鴻俊答道:“我一句也不說。”
鯉魚妖那表情神神秘秘的,兩手扒著桶沿冒出個魚頭看鴻俊,這才開始述說。
原來那夜鴻俊追著陸許與劉非,到了一片墳地,進得小屋後,便暫且歇息,過得一夜,鯉魚妖也未察覺異狀。
然而半夜間,鴻俊卻彷彿夢遊般醒來,緩步走到墳地中間,李景瓏與莫日根追來時,鴻俊便如扯線木偶般,全身冒出滾滾黑氣,竟是出手攻擊李景瓏與莫日根!
陸許一身黑衣,於鴻俊身後懸浮空中,雙手中散發出千絲萬縷的纏絲,控制著鴻俊的一舉一動。而木屋外的“劉非”,則搖身一變,成了一名身穿黑衣、滿面漆黑的女子!
李景瓏與莫日根自然搶上前去救,黑衣女則御起寒風與暴雪,席捲了墳地與平原。
“那就是另一隻妖怪玄女?”鴻俊問道。
鯉魚妖答道:“我……我不知道。”
莫日根與李景瓏左支右拙,應付唯艱,那玄女的寒風實在太厲害,根本近不得身,四處盡是飛射的冰刺與暴雪,而鴻俊,就像冰雪裡的魔王般大開殺戒。
幸而真正的劉非恰好就在那時迴轉,以風劍召喚起墳地中長眠的將士,莫日根又不顧凍傷,與玄女拼了一記,玄女受傷退走。緊接著李景瓏以心燈斷開了陸許對鴻俊的操縱……
鴻俊驀然想起,自己在夢裡頭只見電閃,不聞雷鳴,興許那頻繁的閃光,就是心燈。
“然後呢?”
“然後陸許就消失了。”鯉魚妖說,“臨走時還放狠話來著。”
鴻俊睜大了雙眼。
“你命中註定,總有一天會死在他的手下。”
“魔種既已找回,接下來的日子,就等著備受煎熬罷。”
疑竇叢生
鴻俊呼吸急促; 睜大了雙眼; 鯉魚妖馬上說:“你別想多了; 鴻俊,他們說那不是陸許。”
接著,李景瓏經過一番苦戰; 終於將鴻俊喚醒; 蒼狼則載著他們; 往西北面飛奔。鯉魚妖與莫日根本打算就近尋醫問藥,李景瓏則提及曾聽鴻俊說過,他在瓜州一帶; 還有親人。
“為什麼?”鴻俊又問。
鯉魚妖說:“莫日根說; 在親人、愛人的身邊,噩夢就會遠離,果然; 到了玉門第二天以後; 你就醒了。”
鴻俊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醒來後,再次陷入的睡眠裡,倒是沒有再做夢了。
“陸許又是怎麼回事?”
鯉魚妖遲疑半晌,最後說道:“長史猜,他被他們抓走了; 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鴻俊:“!!!”
鯉魚妖說:“再見面那會兒,他是不是穿著一身黑?”
鴻俊想起來了; 城門處的衛兵說; 陸許離開時穿著白色的斥候服; 但他本來就有兩身,這代表不了什麼。
“所以,劉非回來也是……”鴻俊從碎片般的資訊裡猜到了關鍵。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鯉魚妖忙擺手道,“我什麼也沒說!”
劉非半路上載著陸許,不知在何處遭到了襲擊,於是陸許被抓走了!再接下來,玄女控制住了陸許,進而控制住了鴻俊。
“他就是白鹿?!”鴻俊幾乎是喊了起來。
鯉魚妖沒回答,縮排桶裡,鴻俊心中頓時如一團亂麻般,若陸許就是莫日根一直在找的白鹿……可,妖怪們又是怎麼控制住了他,再把他黑化的?
“鴻俊?”李景瓏在門外問道,“好些了麼?”
鴻俊聽到李景瓏的聲音,瞬間又想到了夢裡遭受的痛苦。
李景瓏走進房內,在他面前跪坐下,擔心地打量著他。
“你在墳地裡夢見了什麼?”李景瓏問到。
就連鴻俊自己,一時間竟也無法確認,夢中的一切,有多少是真實的,萬一是黑化陸許為了操縱他,蓄意灌輸進來的噩夢呢,他的腦海中已是一片混亂。
鯉魚妖不悅道:“不是讓你別來鬧我們家鴻俊麼?”
李景瓏皺眉道:“我是擔心他!”
李景瓏全身疼痛,先前被鴻俊那飛刀傷得實在太狠,只是繃帶都包在裡頭,不間斷的疼痛之下,會讓人脾氣變得極其焦躁,說話時也不自覺用上了嚴厲的語氣。
鴻俊突然問道:“景瓏,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