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鴻俊險些嚇尿,從前重明若這麼被人提來提去,只怕一口烈焰就要燒了長安城。
“歸來睜開眼睛了!也搭理我了!”陳奉說。
意外的是,陳奉把雛鳳放在案上,它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繼而又愛理不理地轉向陳奉。
“你怎麼讓它睜眼的?”鴻俊驚訝道。
陳奉連說帶比畫,原來是摘了一盆船頭的葉子,本打算餵給歸來吃,然而這神鳥對葉子並無興趣,反而啄去了葉上的露珠,繼而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陳奉。接下來,陳奉無論怎麼折騰它,歸來都不生氣了。
鴻俊說:“我明白了,它有點兒渴,還得為它找吃的去。”
說來慚愧,鴻俊一時竟是沒想到,要如何伺候鳳凰,裘永思又說:“奉兒,它剛孵出來沒多久,你須得到榻上去,將它抱著,這樣有在巢裡的感覺,時候久了,它就認得你身上氣味,將你看作它的朋友了。”
陳奉便點了點頭,裘永思說:“兩個時辰抱著,不可動。”
陳奉說:“那我去了。”
於是陳奉也走了。
眾人總算全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唯有裘永思擅長騙小孩與鯉魚,否則被吵起來,今天什麼也不用做了。
另覓新址
李景瓏:“再說回六器。”
餘人端詳片刻; 阿泰說:“第四件著落我身上,我認真打聽打聽就是。”
李景瓏問鴻俊:“你在哪兒出生的?”
鴻俊搖搖頭; 說:“我夢見過在杭州; 我爹與獬獄在下雨天的屋簷下說話來著。”
陸許說:“那不是你出生時。”
“夢呢?”鴻俊問。
陸許搖頭道:“太小時,你記不住事; 尤其生時,沒法定下那個時間。”
“鯤神、青雄他倆也許知道。”鴻俊說,“再見面時問問他倆?”
“那麼; 眼前就剩下這兩件。”李景瓏說,“根據我們的推測,興許是在這兒。”說著李景瓏將“河”的符號轉向青海。
“你在青海出生嗎?”陸許問。
鴻俊搖頭; 說:“我爹似乎沒去過青海。”
突然裘永思問:“那化龍的兄弟; 以前是黃河鯉魚,還是淮河鯉魚?還是長江鯉魚?洞庭鯉魚?”
眾人:“……”
鴻俊嘴角抽搐,片刻後眾人被一個恐怖的念頭所籠罩,萬一鯉魚妖出生地就在青海高原上的九曲黃河第一彎; 說不定還當真是它……
眾人商議良久,最終定下; 只要找出第四件“河”; 也許就能定下第五件; 至於第六件有關阿泰的; 目前下落不明; 應是最難尋找的; 便留到最後。
而第四件; 正在蜀北與涼州、吐蕃交界的若爾蓋處,正好抵達成都辦完事後,便可一路北上。議定後李景瓏當即輕鬆不少,餘下的便扔給阿泰去煩惱了。
入夜,水聲汨汨,鴻俊把燈放在一旁,仔細端詳鯉魚妖。
“真的變長了啊。”鴻俊量了下,鯉魚妖長到了兩尺六寸,足足多出來四寸!
“我就說是吧!”鯉魚妖說,“你別打擾我抱元守一了,接下來要把角長出來!”
鯉魚妖簡直興奮得不行,鴻俊笑了起來,摸摸它的魚頭,說:“也終於熬出來了。”
“龍有多長?”鯉魚妖問,“我這短短十天,就長了四寸呢。”
鴻俊說:“蛟有個七八丈,龍有十二三丈吧,目測。”
十天四寸,四十天一尺,四百天一丈,四千天十丈……鯉魚妖想到就激動得大喊道:“再過十五年我就和龍一樣長了……等等!還要十五年?”
鴻俊:“關鍵是你萬一再長長,長到三尺,可就太大了……我沒法揹著一條三尺長的鯉魚在街上走啊。”
鯉魚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接下來自己要是越來越長,最後比李景瓏還長,要怎麼辦?而且隨著身體的變化,似乎魚頭並不會相應地長大,只是身體被拉長了,最後看上去會像一條黃鱔,也無法支撐自己直立起來,只得把兩手放下,在地上爬,一定會嚇死不少人吧。
“對哦,那我怎麼辦啊!”鯉魚妖一時彷彿天塌了,水族裡素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鯤瞧不起鯨鯨瞧不起鯊,海里的瞧不起河裡的,河裡的又以烏魚、青魚最高貴。吃草的瞧不起吃泥的,正如草魚瞧不起鯉魚,鯉魚又瞧不起鯽魚,鯽魚則瞧不起黃鱔、黃鱔瞧不起泥鰍,等級森嚴,形成了一個階層分明的鄙視鏈。要讓鯉魚妖和自己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