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倆人曾經的關係,楊偉也不會拿這錢,真要拿了,彷彿成了自己的賣身錢了!
“看來,我還是沒有看清你,我給五十萬的時候,你沒有要我以你嫌少,現在給你幾百萬的股權你也不要,看來你是真地對我有成見了……楊偉,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在鳳城從錦繡到拴馬村煤礦,沒有你就沒有我地今天,去鳳城的時候我還欠著一屁股貸款,連房子也抵押在銀行,我回上海地時候卻已是成了大家都景仰的煤老闆,以前懷疑過我、鄙視過我、中傷過我的人,都對我刮目相看了,都開始向我獻殷勤賣好了,我覺得自己辭職下海,這一步路走得很正確,也很有成就感……可今天這一切,都出自你,你可讓我怎麼謝你?”薛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黯然,楊偉看得倒也不像是假話。
楊偉頓了頓,想了想,說了句:“姐,瞎想什麼,錦繡是你經營的得好,拴馬煤礦就更扯不上了,我前前前後後不過就是帶著人打架弄事而已,說穿了還是別人看不起的混混地痞流氓,真讓我去經營錦繡,早賠光了;要把煤礦給我經營,我估計也要開成黑窯!……你還不瞭解我,我是典型的志小才疏,也許是以前出過家的緣故把,我對生活的要求不高,就圖個三餐果腹,對錢這東西沒有更大的追求。你做生意需要這些,放在我手裡,說不定真要給糟塌了,還是你留著吧!”
“不許這樣說!”薛萍嗔怪地望了楊偉一眼,看著楊偉點了支菸,起身給楊偉打火機點上,嘴裡說道:“在我看來,你才是真正的主宰,你是我的英雄!是我的救世主!”
薛萍的目光很熱切。如果說一生中有虧欠的人,那麼楊偉就是她最大地債主。薛萍是前後斟酌了無數次才出此下策,不過。看來就是下策,楊偉也許根本沒有想著從她這裡得到錢或者其他報答。
“呵……英雄個屁!狗熊……”楊偉嘿嘿笑著說道。現在對英雄這個稱號楊偉是敬而遠之,當兵的時候當英雄,差點為國捐軀;當混混逞英雄,差點倒在郎山嶺上;梟雄不好當,英雄更難當。
“又說髒話,該打……”薛萍笑著。楊偉也笑著。彷彿回到了一年前打情罵俏的時光。臉蛋坨紅地薛萍天生媚人,看得楊偉一陣春心蕩漾。
媽的。不能亂想,現在老子是有老婆的人,這薛萍也有老公的人了……楊偉暗道,強自壓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我還有個事想你商量!”薛萍看著楊偉,溫潤的軟語出來了:“我準備籌建一個煤炭物流公司。把鳳城蘭花炭運到上海這個口岸城市,在鳳城建一個採購點做為中轉站,我想來想去,這個領頭的人,還是你最合適,怎麼樣,願意幹嗎?一年地利潤五五平分如何?如果你不要錢,你自己去掙怎麼樣,這個生意應該是利潤豐厚地。”薛萍說道。說話的時候眼波流轉。彷彿有不可拒絕地媚惑力量!這是一個漂亮女人最犀利的武器了。有時候比眼淚還管用,特別是對於那種有色心的人。而事實上,男人好像都有這種色心。
不過,這次更讓薛萍失望了,楊偉看著連神色都沒有什麼變化,彷彿是在聽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姐!你怎麼還沒聽明白我說話。”楊偉苦著臉說道:“我離開鳳城了就沒準備回去,我準備從頭開始,和以前我生活告別,我不想再當地痞流氓惡棍,我就想普普通通當個老百姓!”
“我沒說讓你當惡棍呀?這正當生意呀?”薛萍不解地說道。
“正當!?”楊偉笑了。說道:“別人說也罷了,裡頭有多少貓膩你不會不知道吧?老陳幹生意能是個省油的燈?煤裡摻矸石、黑土混成煤這些爛事就沒少幹過,就這還偷稅漏稅,這叫正當?鳳城地煤老闆,有那個屁股是乾淨的,陳大拿算個老實的,就那手下都眷養百把十號打手;一年別說井下安全事故,就因為搶煤源搶地盤,那年不得死幾個人,拴馬村才開了一年,爆炸傷了十幾個人,打架傷了十幾個,那張東猛成什麼樣了我估計你知道吧,那叫生不如死!全國最有錢的不是什麼胡潤榜富豪,而是山西的煤老闆,富豪榜上不過富一個還是不動產,而煤老闆直接拿出來的都是現鈔,最有錢的是他們,最黑的也是他們,比他們更黑的還有煤礦地黑後臺……我說姐呀,擱著上海這麼大地方還沒你做地生意,非要去鳳城,去煤窯上摻合!”
“楊偉,這是生意嘛,你不做總要有人去做的,咱們自己把住自己地方向不就成了,非要打打殺殺!姐不是那個意思!現在各省都有在山西做煤生意的,難道都是黑社會?”薛萍辨道。這事倒也是知道一些,不過透過鐵路運輸發煤,類似的情況要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