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叔喃喃地說著,臉有難色,沒接。
“收下!”七嬸這回可當家了,大咧咧說了句:“不能讓姑娘哭著走,這倒是個好辦法,他爹你去送陸老師。我去把大夥都召起來,一人出把力,不能讓咱娃一直受這難……從舜王村開始娃就一直拿錢。這次也該咱們出點力了!”
“好……好……”七叔說道,還真就收下了。
乍遇這事,七嬸平時訓練出來地粗喉嚨大嗓就發揮作用,正是群情激動的時候,就聽七嬸扯著嗓子喊:“鄉親們,現在鐵蛋場長有難處了,北京什麼狗屁公司要抽走錢,孩子在舜王村的時候就給大夥修路,現在又領著咱們大傢伙建了這麼大的牧場。這是咱們老老少少地家,大夥說說,能不能把這場子賣出去……”
“不能……不能……”
“都各回各家,能湊上來錢、能湊上來值錢的東西,都湊到場裡來,還完這筆債,這場就是咱們的了,咱們不能老讓場長一個人擔著事,不能讓咱們村外面受難。回到家裡也受難,這兩年大家吃得喝得穿得那樣都不缺,大家有難了,場子幫大家,場子有難了,大家幫不幫場子?……”
“幫…幫…幫……”
說話著,雷厲風行的一幫子大小夥都就四散著往場子裡,往家裡跑……
感動之餘的陸文青看著舉著拳頭髮動群眾地七嬸回過神來,握著陸文青地手有點可惜地說了句:“哎。好姑娘呀。就不是咱牧場的人啊!……走吧!……”
場子亂哄哄的人剛四散跑開,那大憨氣呼呼地又跑回來了。看著七嬸就喊:“娘娘,來了幾輛車,是不是來要債了……”
“啥……”七嬸七叔一驚之下,就往外跑,遠處進場的路上揚著灰塵,三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在山路上奔跑著,不多大一會吼著開進了牧場,一看卻是多少放下心來了,三輛車裡,卻是有自己認識的一輛,那個很奇形怪狀和其他不同的小車,周毓惠的車!
走在最前頭地車進場嘩地地剎車,車下卻是跳下個大腦袋腆著肚子地人,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七嬸最不待見的王虎子來了,下來幾個人,卻是有點印象不知道叫啥名字……
幾個傻站著看地時候,王虎子卻是笑吟吟地迎了上來,看著騾車上一堆吃地,嘿,樂了,顛顛跑上去,左挑右挑,拽了個拳頭大的甜瓜,衣服上蹭蹭,放到嘴一啃一個大豁口,一嘗之下味道不錯,吧唧著嘴先自吃上了……
七嬸七叔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怎麼著這草包一轉眼又來了。三輛車上下來了七八個人,周毓惠和景瑞霞和一幫子都不認識的人下車來了。王虎子嘴裡叨著手裡拿著,邊吃邊看著七嬸、又看看七叔,又看看陸文青一臉淚,咂咂嘴兩眼一瞪,不解地問:“哭啥呢?誰家死了人了!……大憨,你哭喪個臉咋拉,你爹媽不都在這兒呢嗎?”
“嘿……你個吃貨……”七嬸聽得這話,火冒三丈,一把揪住王虎子,腦袋後猛爆幾個栗子、屁股上狠踹了幾腳,打得王虎子不迭地求饒,幾個人方才上來拉開,相跟來的幾個卻是遠遠地看笑話。
“嬸,我就吃了個瓜,不至於把我打成這樣吧!”王虎子捂著腦袋摸著屁股,這下該他哭喪著臉了。後面幾個相跟來的,幾個笑著,幾個樂得已經合不攏嘴了,卻都是看笑話,明顯王虎子人緣不好,沒人上來勸。
“牧場裡出事了。你哥難為著呢,你這一天來了光說吃,不揍你揍誰!!”七嬸說著,氣就不打一處來了,說著就又要動手。
王虎子這才委曲地道出了原委:“我不就是找了一幫人來幫我哥的嗎?多大個事,多大事也難不住我們兄弟們啊!”
七叔、七嬸相看一眼。卻是一個心思,這草包雖然能吃卻也能幹,上回就往牧場送了幾十萬,這下好了,七嬸的臉色馬上變了變,不迭地說道:“喲喲,嬸把這茬忘了,來來,嬸給你揉揉啊……大憨。給你哥再拿幾個瓜……”
看樣確實來者不凡,七嬸看得一群人都穿戴不凡,知道都是楊偉曾經的朋友。這才把大夥都讓進了場部!大憨就著現成,把一堆東西抱著招呼大傢伙。
周毓惠正自奇怪不見楊偉的時候,場部外頭亂亂哄哄地一大堆人向著場部湧來了……牧場里弄弄哄哄地時候,楊偉一行已經準備離開鳳城了,從沁山出來,楊偉和金剛、大鋸趕著天明到了鳳城,找了個地攤隨便吃了早飯,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多說,最後分手的時候卻是把準備好的一個信封交給大鋸說道:“鋸子。我們上省城辦點事,拴馬村地事,就都靠你自己幹了。這是五千塊錢,不夠了你自己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