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沒問題!”
“你個小扯蛋娃,讓你嬸聽著又得生氣……”七叔說著,重重踢了楊偉一腳,楊偉呵呵笑著躲開了。不過轉念一想,七叔又是高興地點點頭,還是認可了這話,喃喃說道:“這倒也是啊,咱們村以前窮,沒姑娘願意嫁過來,要是場區像你說的那樣,這事倒也不是個什麼大事。說不定到時候就有大閨女找上門來了。”
楊偉說道:“那可不。……叔啊,你給倆娃攢了多少錢,咋都說沒錢,咱們每年各個鄉出這麼多山貨藥材怎麼賣的。你們不應該這麼窮啊,這山貨可值老錢了。這可是個好生意,明年要不咱們也收購一部分。”
七叔聽這話可搖搖頭:“不好收,很麻煩,都是到縣城收購站賣,外地來咱們這兒收山貨、藥材地不少,好幾家,給的價格也不一樣,也掙不了啥錢。”
楊偉詫異地說道:“不是呀?咱們這地方地山木耳乾貨在外地賣四十多塊錢,我怎麼聽說收購價才十二塊?核桃在鳳城就賣十五塊一斤。這兒收購價才五塊。還有那山杏仁,我咋聽二憨說,一斤才三塊錢,這要拉到製藥廠。一公斤三十多塊!我一直以為你們每年挺掙錢地呢。”
“不會吧?野地撿的東西會這麼貴?一直是這個價呀?去年野木耳才十塊錢一斤咧!一夏天弄三二十斤就不錯咧。小桃仁沒賣了,後來有幾百斤都長毛咧。”村長聽得是大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楊偉恨恨地咬了句話:“媽地,這些奸商騙咱們鄉下人呢。明年有活幹了,先把山裡這東西給倒騰出去。光這東西就夠咱們幾百號吃了。”楊偉狠狠地踢了一塊石頭,看著眼前綿延的大山,一下子靈光一現,看來不是沒有機會,即使牧場暫時不掙錢也有機會,這綿延的大山就是一座天然的寶庫。而這座寶庫地鑰匙,現在就在自己手裡,身處這裡,感覺得處處都是機會。不像在城市,走到哪裡都覺得無所適從,彷彿自己是廢人一般。
兩人說著又是一聲炮響,楊偉看著幾個穿迷彩服的遠遠的放炮、隱敝學得有模有樣了,又是高興地說道:“你看你看,叔。咱們當年民兵大隊的就是不一樣,放炮都比別人強,那時候讓你家大憨去呢,你還怕吃苦不讓去!這將來都是咱們場子地骨幹,你好好給他們家裡做做工作,最好都遷這兒來。”
說著話沒音了,一轉身楊偉才發現老村長已經走了好幾步,彎腰撿了個塑膠打火機,嘴裡喊著:“哪個王八蛋又把塑膠裝進來了。驢耳朵過風呢。說著就沒人聽是不是……誰再裝過濾嘴和打火機,扇逑你倆B鬥扣工錢啊……”
扇B鬥就是土話扇耳光的意思。這是村長地口頭話,老村長說話的時候已經儼然是一副主人地樣子。楊偉看得是忍俊不禁,這環保意識連自己也是從生態農業的規劃中剛剛學會,從南到北走過好多個生態園,這環保意識給楊偉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原本就是定了個制度讓大家提高警惕,不料村長卻是執行得一絲不苟,經常把大小夥地口袋扒拉一遍翻東西,誰要是內急了敢亂脫褲子大小便,被逮著了鐵定會扇倆耳光再扣工錢,經常有小夥子跑七嬸那兒告狀,回頭鄉里鄉親的看不過眼,七嬸又得拿七叔開刀。這事辦得可笑歸可笑,不過連楊偉現在也看得出效果明顯,這事辦得不錯,路區已經開了十四公里,最起碼像規劃一樣,沒有帶進任何人為了汙染來……
炮聲、鎬聲、砸石聲伴著開山的號子聲,似乎要喚醒這沉睡了千年地群山……一輪血紅色地夕陽越來越低,那村長的大兒子大憨幹得興起,一把扔開了大棉襖,光著脊樑扛著鐵釺撬石頭,黑黝黝地脊樑上閃著汗珠兒地銀光……
與山一般壯的漢子們讓楊偉看著不禁胸中也頓生著豪氣,祖祖輩輩的生息就靠著這鐵脊樑擔著一代一代地重擔,一代一代人生活下來的,以前說到民工說到農民、說到大山的兒子,楊偉多少覺得有點羞於啟齒、有點難以見人。身處城市裡的人潮人海中,楊偉總覺得找不到自已,不管有多少錢也覺得心虛;但這裡不同,在這裡,他覺得自己是最地道的農民、最地道的大山地兒子,像那山像那水像那樹一般,與山同在、與山一般的充滿著自豪!
第六卷【除惡難盡】 第42章 草窩轉眼出鳳凰
河灣鄉轟轟烈烈的聲勢卻是僅限於河灣鄉而已,現在農村或許不再是哪裡關注的焦點,這裡發生了什麼和將要發生著什麼除了算計著那一天十塊二十塊工錢的村民們,怕是沒有其他的人注意。
就像一首歌裡唱得,白天不懂夜的黑。城裡人不知道鄉下人是怎麼活,但鄉下人同樣也不會理解城裡人的活法。而像楊偉這號介於鄉下和城裡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