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回去兩個小時……
夜裡鴻運煤場的槍聲、人聲、爆炸聲足足響了十幾分鍾才停歇!就像經歷了一場大戰,電視里正播的敵後武工隊還熱鬧幾分。
路邊,看客不少。大雪天,老闆沒生意、姐們也沒生意,打起來的時候都是竊竊私語,不知道這那夥和那夥又幹上了。不過有一點都有默契,沒人有報警的意識,萬一那家贏了,回頭被警察追屁股後追得急了,連報警地也不放過,從黑窯時代起,這窮山惡水刁民遍地,自古長平一地民風本就強悍,見慣了打打殺殺,見慣了起起落落,就覺得今兒晚上,特熱鬧!
窗縫裡、門縫裡,都藏著眼睛看著呢!看著一會一個大爆雷、一會通通幾槍,心跟著亂跳!又過了一會就見得三輛中巴都慌慌張張地跑了!
熱鬧的程式夠了,不過時間不太夠!
槍聲熄了、連燈光也熄了。沒人願意上前去看,要是白天的話說不定還圍觀圍觀!
熱鬧看完了,沒人出門。要是白天還好,這大雪天大晚上,誰也不願意沾那晦氣。
不出門,人家還偏偏找上門了!離煤場較近地,取名“夜來香”地小飯店,槍聲停息後不久,門被拍得“啪啪”直響,老闆壯著膽子開門,一開門撲通一下子摔進個人來,正閒著無事討論是那家和那家幹仗地姐們霎時尖叫聲四起。摔進來一半的人,一臉是血,額頭、臉蛋星星點點幾個血窟窿還在汩汨流血。那人好歹還是緩過口氣來,嘶啞地喊了句:“快……報警……打死人了,趙家灣地人被打死了……”
說完話,一頭栽倒,嚇得小飯店裡的姐們喊得更兇了!
最危難地時候,沒人可想了,沒人幫忙了,想起警察來了!這事,除了警察,其他人還真擦不了屁股。
夜來香小老闆傻愣了半晌,摸摸那人地鼻息,幸好還沒死透,手哆哆嗦嗦好歹還是報警了……
鄉派出
兒十幾公里,拖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大雪天,又凍來呀?平時這煤場這幫一般惹了事都自己擦屁股,別說報警,你就想逮都沒路子,要不是聽說死人了,估計派出所就敢不來!
值班的兩個民警抱著懷疑的態度進了這個陰森森已經沒有燈光的生氣的煤場,院子裡扔著兩院三輪車、兩輪裝載機,沒見人影,又打著電筒往宿舍裡進,一進門就絆了一傢伙,民警照著電筒一看!
哦喲……死人!
門口仰面躺著一個臉上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死透了,這是霰彈傷,就像山裡土統一槍幹爛了的兔子屁股一般。
民警一個彎著腰,側過臉,喉嚨裡呃呃幾聲,隔夜的飯吐了一地!
另一個見鬼般:尖叫,飛跑著出了門喘著粗氣,過了很久才打電話!電話打給所長:“所長……所長,真的打死人了,對對,鴻運煤場,趙三刀的地盤,死了幾個?我……我沒敢多看,門口死了一個,臉被打得跟爛西紅柿樣,可慘了!……讓我再去看看?我不敢去!嚇死個人了……好好,那我們等著!您快來啊……”
所長嚇一個激靈鑽出窩……向上彙報了。
長平,動了,十餘輛警車在雪幕著閃著警燈,直向這裡開赴!
最早到地一拔長平刑警,忙著拉隔離帶,法醫在清點著,三死五傷,爬出去報警的那個是傷得最輕的!地上,尚殘留著彈殼、**屑、長短不一的槍支,一灘灘血跡觸目心驚!一個宿舍裡像被土匪劫掠的戰場。
取證、拍照、救護,沒法救的,直接裝進了屍袋……
時隔了兩個多小時,裡的人聲鼎沸,比先前還要熱鬧幾分,警察來了,人膽子大了,圍觀、七嘴八舌討論、胡說八道傳謠的,倒聚在煤場大門口一大片!
案情,報回了長市局長!報回了鳳城市局!報回了市政法委、市委!
市委第一書記,第一反應是:封鎖訊息,案情絕對不能向外透露!
對於破壞安定團結大好局面的負面訊息,當然不能公之於眾,何況案情還是偵察中!
市政法委第一反應是:限期,限期一週,不限期三天破案!
鳳城,震動了!三死七傷地案件在全市並不多見!不過也有個好處,讓市委最終下了對朱前錦拘捕的決心!
市公安局外,二十輛警車,武警運兵車,整裝待發,紛紛揚揚的雪夜裡市公安局局長親自帶隊出警,尚屬首例!一輛省城牌照的車停到公安局大門口,武鐵軍看得是劉書記的專車,緊跑幾步上前開門,車裡卻沒人人下來,遞出來一張批捕令:“宜早不宜遲,趁著現在還在保密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