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合在這裡就能洗了,做這些活月娥手腳麻利,邊洗邊看著提水的韓雪,不無詫異地問了句:“韓雪,哥都這樣了,你就準備這樣守下去?”
不管是守不守,不管是為什麼而守,前妻能做到這麼一點,怎麼說呢,讓月娥也覺得心裡暖烘烘的,不過暖後還是覺得堵得慌。
“我照顧他一段時間吧!夫妻一場,他對我挺好的,可我那時候只知道吃喝玩樂,一點都沒有關心過他。現在他都這樣了,就當儘儘心吧!”韓雪淡淡地說道。
隨手整理了整理額前的亂髮,憔悴的臉色中,滿是憂鬱,生活起起落落,旦夕禍福,或許是已經經歷得太多了。對於楊偉,或許更多地出於憐惜,就像明知道親人是絕症也要傾家蕩產治療一般,明知道無濟於事,也試圖去做一些力所能及地事,那怕就為心安。
“其實,哥這個人挺不錯的……”月娥洗著,頭也未抬,說了句,一句“不錯”評價了一生。
“……他這人呀,好人當不好,壞又沒壞透,一輩子就這得性了。”
韓雪,有點無語地評價著楊偉。
“哥要是醒不來,要不醒來傻了、痴了……你……”月娥地手頓住了,問了一個心裡很久沒問的問題。
“呵呵……月娥,你問這個什麼意思?是怕你們有包袱還是想讓我照顧他一輩子?”韓雪笑了,笑著提著暖瓶。
“不是不是!”月娥慌亂地解釋著:“我們照顧哥應該地,我是說你還年輕,守著他可不合適!”
月娥,很老實地看著韓雪,似乎覺得這事確實有點不合適!似乎還怕韓雪真想不開了。
“不會的,我不欠他什麼,我也不會為他賠上一輩子,我照顧他只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安慰點,能盡多大心就盡多大心吧。”韓雪釋然地說著,不無謝意地看著月娥。
“其實你們挺不錯的,為啥離婚呢!?”月娥笑笑,有點不解,韓雪暫住虎子家這段時間,兩個女人越發地近了,好像共同語言還更多了點。
“這怎麼說呢?比如月娥,虎子和你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突然有一天,他要鑽到山裡當農民,你怎麼辦?”韓雪問道,想是以問代答。
月娥想當然地說道:“我……那……那我跟著他回去唄!女人一輩子,還不就活自己的男人?”
“這樣啊!?”韓雪被逗笑了,笑了笑說了句:“楊偉要娶了你就好了,怪不得他羨慕虎子呢。”
倆個人,都笑了!
倆個人說笑著的當會,胖墩墩的虎頭奔著上來,一臉驚訝地探著腦袋:“媽…媽,大伯醒了!”
“啊!?”
倆個連驚帶喜,顧不上手裡的東西,奔著回病房。一回病房,愣了!
王虎子正瞪著看楊偉,楊偉也瞪著眼看王虎子!虎頭愣頭愣腦地解釋著,大伯一下子坐起來了,把我爸嚇得一屁股就墩地上了……
“你是誰!?”剛剛醒過來了楊偉,瞪著眼,眼裡迷茫,充滿了敵意。
王虎子樂了,瞪著豬肚小眼溜圓,湊著喊:“你是誰!?”
“你是誰!?”
“哪你是誰?”
倆個人瞪著眼,王虎子眼骨碌一轉,計上心頭,猛地改口,指著自己地鼻子說:“我是你大哥,忘了?”
“大哥?”
楊偉眨著眼睛,努力搖搖頭,好像在想。
倆個女人上前來了,王虎子又是一計上心頭,拉著月娥,拉著楊偉,把月娥的手放楊偉手裡使勁握住,很正色地說道:“這是你媳婦,還記得嗎?親一下子!”
對著迷茫的病人,月娥只是笑吟吟地看著,韓雪有點詫異地看著,不知道楊偉是不是暫時沒有想起來。
“媳婦!?”
楊偉恍若初見,打量著月娥,喃喃地說:“面熟,很熟悉!”
“哈哈哈……”王虎子放聲大笑起來,彷彿見了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前附後仰指著楊偉說道:“拽、拽、真他娘拽,天天罵我傻吊,這會你可真傻了吧!”
幸災樂禍的得性,改不了了。
韓雪心裡一急,喊著“醫生……”蹬蹬蹬跑出去了……
月娥笑著示意著楊偉:“哪位是誰,你還認識嗎?”
“面熟!好像是我媳婦!”楊偉迷迷惑惑地說了句。
“啊!?”王虎子嚇了一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楊偉。實在拿捏不準,又是生氣地把月娥的手拉回來,恨恨地說道:“認識你媳婦還拉著我媳婦!他娘滴,白伺候了你這麼長時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