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塔拉過得不好。
那一瞬間他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心口堵堵的,嗓子也堵堵的,‘我的上帝!她在騙我,她在騙我!’她應該是對他有所求,迫切的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東西,才不得不裝出這副情深意重的樣子。
瑞特黯然自嘲,他本來應當記得斯佳麗跟自己一樣,做事情都有一個隱秘的動機,自己居然昏了頭,期盼他們終於相愛了。
他冷酷而銳利地審視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變化,剖析自己在國外惦念著她的心意,追問她有什麼目的;她憤怒的起身就走,一長串話飆出口。
她說她以為他們倆是相愛的,她說她感覺她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她的臉色蒼白,眼睛紅紅瀰漫著水霧,偏偏倔強的仰著頭,一臉‘我沒有輸’的模樣。
瑞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飛速狂跳,是他錯了麼?是他多想了麼?
他想將她留下來,他想哄哄她,但這一次她不買賬了。怎樣做她都不買賬了。她說沒有話和他講了,一切都完了。
他心慌意亂的站在那裡,看著她決絕的離去。
然後,瑞特不知道是多久,門廳前守衛的那個哨兵突然溼淋淋地進來了。他徑直走向火爐,一面憐憫地嘆氣:“剛才走的那位小姐蹲在街道上傷心得直哭,全身都被雨水淋溼透了。我過去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助,她叫我不用,天可憐見的,這樣的鬼天氣,我真擔心她會生病了。”
他急忙大步往門外奔去,在雨中,只看見一個蕭索的身影愈行愈遠。他們曾經的對話重新在他耳邊翻騰。
“除了忠誠別的規矩都可以忽視,或者還要加上信任。”
“你不能總是曲解我的話。”
“我在等,也許下一個來求婚的就是我要的,你要不試試?”
“就算你以後會繼續嘲笑我,故意惹我生氣,我也要你活著!”
“瑞特,我真是非常替你擔心。”
“你就不能相信我?我是專程來看你。”
瑞特的心一陣疼痛,一會兒灼熱一會兒冰涼,他必須得儘快出去,儘快!
他出獄了,卻不能冒昧的去見她。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多月後,他們再次相見了。
可是,她挽著別人的手臂,笑顏如花地陳述她訂婚了。
他不想相信,他寧願斯佳麗是在賭氣,但看見她親暱自然地拍打凱德的後背,聽見她緊張嗔怪的語氣,他明白她是真的有關心在乎那個人,而那個人,她的未婚夫凱德,他也如同他自己一般看見了斯佳麗的珍貴。
瑞特的心裡還有一絲僥倖,期待這件事不是真的,隨後他婉轉的問起不應該不知道此事的玫蘭妮,卻從卡爾弗特家的凱瑟琳和威爾那裡得到了答案。他們沒有意外,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預設了這樁婚事。
怎麼可能?一個月時間,他竟錯失了她!
他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即便此刻他就身在塔拉,卻不能挽回她了。
他再也無法留在塔拉,留在亞特蘭大,一路狼狽地逃到了新奧爾良。
“你不相信我!”
耳畔彷彿又響起斯佳麗憤怒的控訴。瑞特苦澀的笑了一下,仰頭將手中的又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
等待了多少年,卻在一轉眼,終於失去了她。今後的夜晚,他只能醉。
四月再次來臨,交待管家照顧好他的教子在今年內的生活安排,瑞特准備啟程前往法國,貝爾的信到了。
他是貝爾的一個恩客,在她以往做著皮肉生涯的時候,瑞特就經常接濟她了,漸漸地,簡單的交易有所改變。
現如今貝爾轉行做了妓。院老鴇,瑞特就是她的生意投資人。
儘管她是個不識字的妓。女,但瑞特能從貝爾那裡得到貴人們不願意給的尊敬,她真心實意的愛戴他,把他看做一個有教養的上等人。
和貝爾在一起瑞特感覺自己的虛榮心可以得到某種安慰與滿足,而貝爾則把她的兒子託付給了瑞特照顧,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母親是做什麼的,希望他能夠健康的成長。
瑞特認領了這個孩子是他的教子,將他安放在新奧爾良,每年總有一段時間他會特地抽空去看望他。
現在貝爾直接把信寄到了新奧爾良來,讓瑞特有點驚訝。
他撕開信封,取出了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只有簡短的一行字。
‘聽說凱德。卡爾弗特先生死了,我思考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瑞特直愣愣地